清冷女子的長劍歸鞘,她專注的凝視著河床,裡麵有各色的石頭作鋪。
她看的認真,任由時間溜走。
那些被驚走的魚兒紛紛遊回來,皆若空遊無所依。
她伸出蔥蔥玉手,將手掌放入清澈的河水之中,泛起的漣漪並未再次驚走魚兒。
相反,它們好奇的圍了過來,魚嘴吐出著一串串泡泡,親吻著她的玉手。
麵紗之下的嬌容勾起一絲笑意,稍縱即逝,她的表情再次趨於凝固。
她站起身,邁步向西走去,漸行漸遠,消失在森林之中。
若是在藍天之上鳥瞰,整片森林可以分為三個部分,前方的山丘、中間的山脈以及後方的群山。
在深山的入山口,停放著一列列馬車。
車上關押著數百十昏迷不醒的人,看守的道士在附近巡視,以確保沒有意外發生。
而在山脈之中漫步的清冷女子,正靠近入山口。
至於群山。
許仙幾人頹廢的回到山穀,就近尋了個林間小築,他們相對而坐,沉默無言。
半晌。
亓官文鬱上下嘴皮子一碰,他苦大深仇說道:“乖閨女,你覺得她怎麼樣?”
“誰?”許仙疑惑地反問道。
“就是河邊的那個。”
亓官悅珂給許仙解答,同時還不忘向自家老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毫不留情地說道:“你打的過她?”
“不然,她憑什麼做你的婆娘?”
“圖你臟、圖你滿臉的草,圖你歲數大,死了還能繼承亓官家?”
亓官文鬱手掌摩擦著泥下巴,若有所思道:“你老爹這麼多優點嗎?”
他揪下額前垂落的一根羽毛,連同拽下一大塊已經凝固的土疙瘩。
“哎呦——”
他捂著自己的腦門,猛抽冷氣兒。
頭發禿了一塊,看起來確實挺疼的。
許仙無奈地歎氣,這個世界那麼大。
怎麼就遇到了瘋女人和活寶,還是一對父母。
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娘希匹的!
他現在好想、好想和敖凝霜過上沒羞沒臊的日子。
白天玩玩,晚上繼續,紙沒了就再續。
這種生活不比打打殺殺強嗎?
誰架得住敵人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啊。
毛先生的真言,他是半毛錢都沒學到。
哎!
仔細算算,他就覺得頭大的很。
九叔的離世,茅山傾覆,這一切都是蔣先生、陳石叟一手策劃。
此仇,必報!
搬山道人、破石頭一死一傷,這是教宗的瘋狂計劃。
此仇,要報!
茅山火種被抓,麵臨被殺、傳承中斷的困境,這是清冷女子所為。
此仇,必報!
可這三件事,他現在都無力完成。
他還是去求證狄州蒼是否叛宗,然後再行事吧。
同時,他要尋找肥貓、文才的下落,築香道人現在自顧不暇,無法再替他尋找他們。
僅靠長沙方麵的力量,他心中始終有些不自在。
畢竟,無功不受祿,他還欠著對方三個條件,隻怕因果糾纏會越發深重。
提起長沙。
他不禁想起了王大力和小孫。
王大力死了。
他死在徐彙區安福路250弄3號。
許仙記得很深,他死的很慘。
他是一個非常難啃的硬骨頭。
根據傷勢可以判斷出,他沒有開口,透露任何信息,更不會背叛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