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僅六歲的文才隻能跟著文伯隱姓埋名,四處躲避追捕。
然而在他六歲生辰的那一天,還是不幸被官府找到了藏身之處。
那時,他正在後山放牛,突然遇到了一群官兵,其中一位官爺手持馬鞭問詢:“放牛童,守天村怎麼走。”
放牛童誤以為這些官兵是來尋村長,收取賦稅的,於是便為他們指了路。
同時,他也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當他走到一座山坡上時,正好可以俯瞰整個守天村。
他看到文伯緊緊抱住村長的孫子,而村長則畢恭畢敬的站在騎馬的官兵麵前,手指著文伯,低頭哈腰的對官兵說著些什麼。
下一秒,文伯和村長的孫子瞬間就被官兵當場射殺。
村民黑壓壓的跪倒一片,瑟瑟發抖。
村長連連擺手,似乎在懇求官兵放過那些無辜的村民。
甚至從懷中取出了一個裝錢的布袋。
官兵掂量了一下錢袋,隨後發出一聲冷笑。
嗤——
一隊人馬抽出利刃,縱馬疾馳,再揚刀,銀光一閃而過,拋起一顆顆血淋淋的頭顱。
文才親眼目睹了全村人慘遭屠戮的場景。
因為文伯多年以來一直都告誡他,“阿文,跑!千萬不要回頭,快跑!快跑啊!!!”
他驚慌失措,倉惶逃命,淚水如雨水般傾瀉而出。
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奮力奔跑。
摔倒了,咬緊牙關努力爬起;掉進河裡,艱難地爬出水來。
他始終沒有停下腳步,一直在拚命地奔跑。
直至夜幕降臨,清冷的月光拉長了他沉重的影子。
腳下一滑,他重重的摔倒在地,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
在意識漸漸模糊之際,一陣腳步聲傳入耳畔。
他恐懼的掙紮著試圖起身,想要再次起來逃命。
然而,虛弱不堪的身體卻拒絕了他的意願,意識徹底陷入了無儘的黑暗之中。】
【後來,文才遇見了一生中最為重要的一個男人。】
許仙伸出手,輕柔的撫摸著紙麵上的文字,墨水尚未完全滲透紙張。
他的這個動作使得那個男人的名字變得模糊不清。
不過,他清楚的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傷心的低喃著:“一眉道人。”
九叔的麵容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師父可不是那種會吃虧的主,三個弟可是子沒少挨打。
就算是他這個小徒兒,跟文才、秋生玩鬨時碰壞了東西,也免不了要挨上一藤鞭的責罰。
每當這時,文才總會細心的告訴他,“小師弟,記得要用冰塊冷敷哦。”
接著,秋生早已準備妥當的冰袋便遞到了他的手上,嬉皮笑臉的說道:“今天晚上鎮上有燈會哎,有好多大姑娘、小媳婦呦。”
他擠眉弄眼的繼續說道:“去不去、去不去?”
聽到燈會兩個字,文才的臉都綻放了,瞬間洋溢起燦爛的笑容,甚至讓人感覺到有幾分明媚,臉都變年輕了。
他興衝衝道:“當然要去啊。”
“你倆有錢嗎?”
許仙的話潑了兩人一頭涼水。
那個時候,他有點迷糊,記不清自己是神仙階,還是天真階了。
隻記得,他們每次偷溜出去玩,總會偷偷從九叔的小金庫拿出一些零花錢。
“當當——”
秋生像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掏出三枚大錢。
他們三個小窮鬼哪兒來的錢,答案那就不言而喻了。
頓時,許仙感覺到掌心一熱一漲,他明白回來一頓打是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