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隻貓體內的怪物,它非常非常複雜,即是情緒的混合物,又不完全是,其中有著我無法理解的東西。”
“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它是一團由七情六欲塑造而成的實體,而真理、知識作為內核,也就是人類的三魂六魄。”
黃皮子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它同樣充滿了困惑,說道:“但是,我奈何不了怪物的真理,它不存在。”
“這意味著,它同樣不死不滅,永生不朽,與我一樣。”
“一種尚未被發現的特殊群族。”
它越說越激動,仿佛是尋到一樣特性的存在,而感到欣喜若狂。
許仙冷笑一聲,潑了涼水說道:“你們並不相同。”
“你是書中靈,被束縛、被禁錮,然而外神卻是自由的。”
……相對自由。
他自然不會全盤托出。
黃皮子被戳到了痛點,不由得心生激憤,它忍不住呲牙,又迅速縮了回去。
它盯著麵前正沉思的幾個人,閉嘴不再說話,它有一點也沒說。
自己會被稱為外神的存在同化。
倘若它真的被同化時,那麼是否意味著它有機會能成為外神,洗去「書縛」,而重得自由!
儘管內心充滿了激動和期待,它強壓著因興奮而顫栗的身體,麵部沒有絲毫變化。
其實,它也是在那個金鐃之中,聽到兩人的對話才回味過來。
畢竟,自己在被那隻貓驅使之後,它仿佛被觸碰到了自己的另一麵。
心底無窮無儘的惡欲不斷翻湧,如同狂濤駭浪般洶湧澎湃,幾乎淹沒了它所有的理智。
無時無刻,它都在渴望逃脫這個無形的牢籠。
許仙沉吟片刻,緩緩問道:“奶老怎麼驅使你的?”
黃皮子默了幾個呼吸,它明白自己無法逃避這個問題。
於是,它語氣森然的道:“心臟!”
“心臟!!!”
它那雙綠油油的眼珠子掀起濃濃的嘲弄,一字一頓地說道:“刺破自己的心臟!”
“若是能承受住死亡,便能禦使我!”
許仙目光幽幽的看著黃皮子,替它說出另一個結果,“不成功,便死。”
“原來,它能活下來倚仗的是書中靈的不死不滅的特質啊。”
他靈光一動,突然想起了亓官悅珂的蜚蛭,同樣出自《山海經》中的書中妖。
以前不方便探尋旁人的術法,現在知道禦使的代價之後。
他不禁感歎亓官悅珂的瘋狂程度,敢於刺破自己心臟的人絕對是狠人啊。
從亓官悅珂目前的種種行為來看,她無疑是一個擬病嬌吧!
初次相見時,她勾引我這個年輕小輩;再次見麵時,她眼睛亮晶晶的,拋出了火車鐵軌定律。
而自己的選擇,正合她的心意,那句“我親愛的朋友,你可以去死嗎?”使她興奮的潮吹啊。
所以,她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死在百樂門。
隻是感知到小師侄的情緒變化,敏銳的將故事走向偏向她的劇本。
不過,她確實有著強烈的複仇**,這並不衝突。
思緒紛飛,他覺得自己已經大致猜到了亓官悅珂的想法。
玩!
就是一個字——玩!
再次把黃皮子關進金鐃之中,並將懸在自己身側,他把目光投向貓先生。
它頷首,輕聲說道:“女央,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