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瞳老人瞧見白蓮清場反被鎮壓,困於河洛圖書之中。
他尤為不滿。
低賤的黃種人,這般小事都做不好,他們天生就是奴役的命,骨子裡流著汙穢的血。
灰瞳老人凝視著鼠眼道人,傲慢道:“山姆,你去。”
他身後的三人中,唯一身穿灰袍的男人輕輕頷首,表情木然。
三兩步跨出,不急不緩的走向韶曼婉。
鼠眼道人臉上和煦的表情不變,仿佛感受不到灰瞳老人的蔑視。
他饒有興致的看向山姆·倫敦,視線躍過,落在耿飆飆身上。
隻見,他隻身攔住山姆·倫敦的去路,身無兵器,卻散發出銳利之氣。
山姆·倫敦的表情愈發木然,嗓音如沙礫,“未信者,請讓開路。”
他仿佛許久沒有開口說話,即便是自己的母語也說的磕磕絆絆。
耿飆飆本就不懂洋文,索性不言語,伸出手掌朝著山姆·倫敦勾了勾手指。
國際性手勢,通俗易懂。
山姆·倫敦點了點頭,抬起腳行走。
每踏出一步,身體就會溢散出灰色的塵土。
離開他的身體之後,便不見了蹤跡。
耿飆飆皺眉,這與教宗的戰鬥方式截然不同。
他一時摸不準,輕輕嗅了幾下。
嗅嗅~
無色無味。
他仔細觀察山姆·倫敦的動作,步步不急不緩,權當前方無物,隻做前進。
嗯?
等等,有什麼東西靠近了?
身體的觸感告訴他,有東西悄無聲息的接近自己。
耿飆飆不做深思,除了灰色塵土彆無他物。
而他的應對方式極其簡單粗暴。
隻見,他伸出右掌,五指緩緩攥緊,平舉著拳頭。
一秒鐘之後,突然爆發出一道尖銳的蜂鳴!
耿飆飆周身的虛空突兀出現一個拳印,將附近的空間硬生生捏爆。
而隨之,透明的拳印中從最外側向內蔓延,像病毒一般染上灰色。
身處拳印中心的耿飆飆大為皺眉,他肉身入道,五感極強。
可此時,卻捕捉不到灰色塵土的蹤跡。
臨近身時,他才升起危機感。
不等他多思。
山姆·倫敦已經走到耿飆飆麵前,他同樣伸出右手,似乎要與耿飆飆爭上一爭。
手掌觸碰到拳印的瞬間,毫無預兆的突然炸開。
山姆·倫敦呆愣的看著消失的右手,再看向拳印。
原來不散去,竟是一直在顫動,仿佛有一個不存在的拳手不停的在出拳。
耿飆飆冷笑未出,微微眯起眼。
他凝視著山姆·倫敦的斷腕,那裡流出一縷縷灰色塵土,鑽入拳印之中。
猶如一條鑽頭,開辟出崎嶇的山路。
嗅嗅~
耿飆飆咧嘴一笑,他嗅到了灰色塵土的氣味。
沙礫!
“嗬——”
笑聲剛起,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突降。
隻見,耿飆飆保持著出拳的動作,將山姆·倫敦整個人都轟碎。
飛出的血肉在空中快速變成沙礫,為了避開拳印,向兩側散開。
在拳印後麵重聚人身,全身即將全部恢複之時。
耿飆飆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