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漳宮,一名年輕男子帶著幕僚從後堂走了出來。
男子身形修長,身著雲紋青衫,頭發披散,顯得很是隨意。
他長相雖不算俊美,但天生一雙狐眼,麵帶微笑,給人一種難以捉摸的神秘感。
方少遊雖然沒有見過他,但從氣質上也能認出,眼前這位就是玄元皇朝的六皇子,李繼安。
“雲蒼宗弟子方少遊,參見六皇子殿下。”
因為李繼安的修為已是築基中期,所以方少遊執弟子禮。
“免禮。”李繼安麵色和藹,身上完全看不出皇家子弟的作派。
方少遊垂手而立,恭敬說道:“感謝殿下上次出手相助,殿下的恩情,弟子銘記於心。
不知殿下此次招弟子前來所為何事?但凡弟子力所能及,必定儘力而為。”
李繼安微微一笑,說道:“不用太過拘禮。幽州雖然是我的封地,但吾並不乾涉政務,平日隻是做點生意,收收租子而已。”
方少遊回道:“殿下自在逍遙,令弟子羨慕不已。”
方少遊此話倒不全是恭維,試問誰不想過這種屁事不乾,混吃等死,不是,混吃長生的好日子?
李繼安問道:“吾聽聞方記白酒不僅不遜雲蒼宗清酒,更有提升靈力灌體之功效,不知是否為真?”
哎喲,開門見山,關鍵問題,直擊要害。
方少遊謹遵導遊的基本原則:遊客麵前獅子口,領導跟前少吹牛。
“不敢欺瞞殿下,剛巧有一位道友飲用方記白酒之後灌體成功,弟子借了個由頭,稍微吹……吹噓了一下,讓殿下誤聽了傳言,罪過,罪過。”
方記白酒的確有增加灌體幾率的功效,這主要是映月潭水的作用。
但方少遊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承認了映月潭的秘密很可能就會暴露。
雖然他現在不需要再前往映月潭運水,但保不齊有人去刨根尋底啊,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抵死不認。
“哈哈哈……”聽到方少遊的解釋,李繼安爽朗大笑,似乎真的被方少遊的無厘頭給逗樂了。
笑罷他隨口問道:“原漿可是來自鳳渚宮?”
方少遊回道:“回稟殿下,原漿是采自雲州邊寨的果酒原漿。”
這事沒什麼好欺瞞的,也欺瞞不住,要查儘管去查,隻要那豆瓣醬仙酒你們能喝得下去。
但方少遊的回答卻讓李繼安很是驚訝,雲蒼宗的弟子居然用雲州的果漿勾兌白酒。
要知道雲蒼宗一百四十四峰,其上的靈泉沒有上千也有數百,自家的靈泉不用,卻要舍近求遠,好生奇怪。
“哦?為何不用鳳渚宮的渚酒?”
方少遊麵色尷尬,回道:“不怕殿下見笑,時至今日,弟子連鳳渚宮都沒去過,哪裡有機會能得到渚酒的原漿。”
李繼安恍然,對於青鹿峰的狀況,心中大致有數。
“哦,原來如此,倒是難為你了。”
稍作沉吟,李繼安又說道:“吾打算從方記采購白酒銷往景州,不知你意下如何?”
方少遊聞言故作惶恐,說道:“弟子豈敢讓殿下破費,弟子願每月向殿下供奉一千,不,一千五百壺白酒,區區薄酒,還望殿下笑納。”
李繼安輕輕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就按你如今的價格,我每月需要一萬壺。”
我去,一萬壺!
就得消耗三顆龍涎凝珠,這必然會影響方記的銷量。
而且所說的“如今的價格”,那還能是什麼價,當然是成本價,一塊白靈石一壺。
一想到一萬壺白酒,一塊靈石也賺不到,方少遊就覺得心如刀割,老要命了。
唉,沒辦法啊,人家是皇子,位高權重,不管從哪一個方麵來說,自己都沒有拒絕的資格。
既然受了照拂,保護費總是要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