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娉微張著嘴唇,愣在當場。
這還真是太出乎意料了,查了幾萬人,沒一個能讓綠寶珠發光,不曾想第一個讓綠寶珠產生異象的,居然是龐虞。
你若說是她破壞的驗靈石,沒有人會相信的,包括歐陽娉自己。
誰都看得出來,她不過是今日才抵達的內城,根本不可能在兩日前破壞驗靈石。
更何況龐虞是堂堂的金丹大修,在驗靈石上根本驗不出靈根。
若不是老祖重新煉化了驗靈石,此時龐虞捏著也不會發光,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去檢驗靈根。
而且,龐虞若是真心想要破壞驗靈石,多的是辦法將其摧毀得渣都不剩,怎麼可能還留下追查的線索。
但是如今綠寶珠發光了,這說明什麼?
說明龐虞是時之根,天生便能開啟時間之門,天生就能達成化神之境。
難怪這個妖女修煉如此之快,不到三百年,便已經進階金丹後期。
化神啊!
歐陽娉心中突然一陣絞痛,無儘的酸楚與嫉妒充斥了整個胸腹。
“歐陽娉,問你呢,你用這東西究竟在做什麼?”龐虞一邊詢問,一邊將綠寶珠拿在手中把玩,神態嬌豔無比,看得人如癡如醉。
但越是如此,越是讓歐陽娉咬牙切齒:“用不著你管,你堵在門口乾什麼,還不趕緊走!”
龐虞“切”了一聲,隨手將綠寶珠甩給歐陽娉,喝了一聲:“走!”轉身緩步向城外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她婀娜的身影移動,此時根本沒人注意四輛燒得殘破不堪的牛車了。
蕭茗玉見機趕緊跳上牛車,驅趕著緊隨其後,緩緩出城。
蕭景陽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轉頭看了一眼歐陽娉,兩人的眼神隔空交鋒,仿佛都能撞出火花。
蕭景陽冷哼一聲,這才加快步伐,追趕龐虞的身影而去。
鄭月生的雙腿總算是解除了冰凍狀態,能夠稍微動彈了。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歐陽娉身邊,問道:“師父,就這麼放她走嗎?師祖不是說……”
歐陽娉厲聲質問:“說什麼?難道還想在城門口將這個妖女給直接抓了不成?”
鄭月生一時愕然,結結巴巴回道:“不是,師父,我……”
“誰能抓得住她?你行嗎?”
鄭月生被質問的臉色都變了,囁嚅著哼道:“我……我……”
歐陽娉義憤填膺,怒道:“就算能抓,以今日之局麵,真若是這麼乾了,我鳳渚宮的臉麵還要不要?
全天下的人都以為我歐陽娉為了靈酒大比在栽贓陷害她,以後渚酒天下的名聲就全臭了!”
鄭月生嘴巴蠕動,一個字也吭不出來。
歐陽娉看著他這副衰樣子,想著他最近接二連三給自己惹麻煩,越想越是生氣,越想越覺得厭惡,怒喝一聲:“滾!”
鄭月生嚇得往後縮了一步,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他此時滿臉的惶恐,多少年了,師父還從來沒有這般辱罵過他,不曾想今日居然讓他滾!
鄭月生臉色漲得通紅,轉過身,艱難地走開,眼神中漸漸露出狠厲之色……
車隊出城後速度逐漸加快,二階獨角軨牛獸在速度上雖然不比追風駒,但一個時辰也能走出將近三百裡。
經過一片叢林處,龐虞讓車隊暫停休憩,自己則浮上半空,神識一掃,方圓百裡之內並無其他金丹修士存在。
看來歐陽娉並未追來,龐虞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