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是一個農村女人,沒有上過學,沒有文化,但是,沒有上過學,沒有文化,不等於沒有思想,在民族遭遇外敵欺淩的時候,阿碧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走在拯救民族於水火的行動之中,儘管這行動很容易被人所忽略,但是,阿碧顧不了那麼多,她隻管去做,儘最大力量去做,而且做了很多,做了很多。
夫唱婦隨是李刀磨的一種習俗,女人在家庭生活中,處於絕對從屬的地位,老公怎麼說,女人就怎麼做,女人以一種特有的方式,去維係老公的所謂尊嚴,去維係家庭的所謂穩定,身在這種習俗之中,隻能被這種習俗所禁錮。
客芷座到八達河修築滇緬公路,帶著孩子到八達河修築滇緬公路,阿碧心裡或許反對過,但是在行動上,受到李刀磨習俗的限製,她即使去反對,哪怕是輕微的反對也不行,她隻能屈從於老公的意念,服從於老公的安排。
阿碧默默地為老公和大兒子收拾好行李,她反複叮囑客正川要聽父親的話,要注意安全,她抱起二兒子客正道,倚門而望,目送老公和大兒子走出家門,走出李刀磨,走向秀嶺,走向八達河築路工地。
阿碧沒有想到大兒子會死在築路工地上,她與大兒子的分彆竟然會成為永彆,村民回到李刀磨,死了兒子的家庭,為兒子舉行葬禮,他們誰也不想跟阿碧說起客正川死亡之事,他們不想看到阿碧因為大兒子的死亡而悲傷,而送命。
村民不願意把客正川死亡的消息告訴阿碧,因為他們曉得阿碧不能接受大兒子死亡的事實,何況客芷川是一個讀書人,是李刀磨的一個私塾先生,在處理家事方麵,遠勝其他村民,把自己看得不如客芷座的村民,又怎麼能去乾預發生在先生家的事情呢?
自討沒趣的事情,村民不想去做,也不願意去做,這是李刀磨村民,誠實而厚道的又一種表現。
村民不說出這件事,村民嚴格地保密著這件事,阿碧不曉得大兒子已經死亡,隻管在家裡,等候老公帶著大兒子回來。
阿碧看到老公回來,沒有看到大兒子回來,但是,她並不在意,在她看來,大兒子或許去了爺爺家,而這情形正是她現在所需要的,她可不想讓大兒子,去乾擾夫妻之間的好事,至少目前應該是這種狀態,她期待這種狀態。
客楚林再婚,娶了李雲彩,然而因為年紀大的原因,儘管他喜歡李雲彩,然而到底心有餘而力不足,僅僅把李雲彩,當做一個老婆而已。
李雲彩作為一個農村女人,在情愛方麵有一些保守,她把更多的精力,花費在勞作上,她希望通過自己的勞作,去獲得更多的生活物資。
李刀磨村民被動員到八達河修築滇緬公路,留守在村裡的老人、孩子和喪失了勞動力的人,因為工地缺少生活物資,缺少勞動工具,這些留守村民不僅要節衣縮食,還需要加大勞動量,他們正在儘最大的力量,為外出的村民,提供更多的生活物資,李刀磨村民經受了前所未有的苦難。
客楚林特彆看重大孫子,特彆喜歡大孫子,他經常把大孫子叫到家裡,給予大孫子儘可能多的關懷。
客芷座看到父親溺愛自己的大兒子,擔心大兒子養成不好的性格,導致以後不好管,就去勸父親不要過於嬌慣大孫子,說:“爹,你不要過於遷就正川,如果因此養成不好的性格,以後難以矯正過來,會害死他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