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依洛心裡想到,想到自己是個寡婦,把寡婦用過的東西帶走,對於蕙蘭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當即說出願意帶走鋪蓋行李的話。
蕙蘭來到高炮連,把依洛就要離開的事告訴給老公,羅班隨老婆回到家裡,說:“依洛姐,你現在就要走?還是過幾天才走?”
依洛的臉上,現出和悅的笑容,說:“是的,我馬上就過江,謝謝羅連長,謝謝蕙蘭,謝謝你們這麼長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這麼長時間,是我過得最好的時光。”
羅班的臉上,也現出和悅的笑容,說:“依洛姐,你能有這樣的歸宿,我們打心裡替你高興,吃過中午飯,我們就送你過去。”
依洛不想麻煩羅班,更不想麻煩蕙蘭,說:“不麻煩你們了,我自己過去,幾分鐘的路程,不消你們送。”
羅班可不是這麼想的,他想給依洛辦婚事,想把依洛的婚事辦得熱鬨一些,以此來提高依洛在李刀磨的地位,促使她以後的日子,會好過一些,過得順暢一些。
說:“一定要送,一定要大張旗鼓地送,依洛姐,雲裡縣高炮連是你的娘家,我們是你的娘家人,我們不把你熱熱鬨鬨地送過去,難道叫你冷冷清清地自己過去?我要當著李天明的麵把話說清楚,叫他以後不要欺負你,半點也不要欺負你,被我知道他欺負你,我絕對不會容忍,半秒鐘也不會等待,一顆炮彈打過去,把他炸得屍骨無存,炸成爛泥巴,炸成泥漿滿地流淌!”
羅班想親自把依洛送到李刀磨,想親自把依洛送到李天明的身邊,是想告訴李天明依洛有軍方背景。
如果李天明敢於欺負依洛,軍方就會及時出麵,叫他吃不了兜著走,同時也是為了增加依洛在李刀磨村民心中的分量,叫李刀磨村民,以後不要隨意去輕視依洛,而是要時刻去高看依洛,去重視依洛,去把依洛看成天空的太陽。
孤孤單單過江,顯得低賤而落寞,而熱熱鬨鬨過江,則顯得大氣而豪壯,原本就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就不要偷偷摸摸去做,更不要小心翼翼地去做,而是要高調去做,大刀闊斧地去做。
依洛看到羅班執意要送,她很快就想到羅班所以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她好,不再說什麼,說:“麻煩羅連長了,麻煩蕙蘭了,我以後白天回來給你們做飯,夜晚去李刀磨住,反正距離不遠,來去都很方便,幾分鐘的路程。”
羅班叫依洛在家裡等一會兒,他回到林竹寺高炮連,打電話給雲裡縣憲兵連,說:“茶連長,我有一場重大宴請,請你到李刀磨飯店預訂五桌飯菜,我馬上就過來。”
茶馬石接過電話,感覺莫名其妙,說:“你一個小小的高炮營長,能有什麼重大宴請?莫名其妙,不能理解。”
茶馬石明知羅班是雲裡縣高炮連長,嘴裡卻說營長,並不是有意去抬高他,更不是有意去吹捧他,而是根據高炮連這個屬性來稱呼,何況戰爭年代,今天是連長,明天就有可能是營長,把羅班叫得高一些,自己也不會有損失,何樂而不為?
羅班嘴裡說莫名其妙,不能理解,動作方麵卻有理解,他掛下電話,即刻叫人到李刀磨飯店預訂了五桌飯菜。
羅班即刻叫起士兵,拿起幾掛鞭炮,來到林竹寺家中,叫士兵拿起依洛睡過的鋪蓋,請依洛走在隊伍前麵,誥浩浩蕩蕩下山,熱熱鬨鬨過雲裡江大橋,臨近李刀磨私塾,士兵點燃鞭炮,大踏步走向李刀磨私塾。
李刀磨村民聽到鞭炮聲,趕忙走出家門,看到十幾個軍人護送一名女人,走向李刀磨私塾,感到十分驚訝,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需要那麼多軍人去護送。
等到他們弄清楚事情的緣由,幾個村民即刻拿起嗩呐,拿起銅號,快步走到李刀磨私塾,站在大門口吹起來,把原本熱鬨的場麵,襯托得更加熱鬨,更加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