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在的記憶中,那是一個遙遠到幾乎無法觸及的過往。
那時的他,還隻是個稚嫩的少年,卻在那不經意間,觸碰到了修仙的神秘世界。
他的老友朱樵,那時竟鬥膽嘗試奪舍他的肉身,然而,正是那件被譽為法則至寶的“靈魂擺渡船”,成功地將朱樵困住,為劉在留下了一線生機。
正是這一線生機,讓劉在得以在修仙的道路上穩步前行,直至他最終成就了無道之境,成為了無空界的主宰,掌握著萬千大道的生死輪回。
“那是一個名為人界小靈境的地方。”劉在輕輕自語,臉上露出淡淡的懷念之色,“那裡的人們將修士的境界為煉氣期、築基期、金丹期、元嬰期和化神期。那是我出生的地方,雖然現在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模樣,但那裡的靈氣確實已經變得稀薄了許多。”
劉在的話語中,仿佛帶著一絲絲的憂傷,他的思緒似乎又飄回到了那個遙遠的秋天,那個下著雨的日子。
那一天,他遇到了自己平生第一個敵人——謝大腦袋,雖然那時的謝大腦袋實力一般,但對於劉在來說,卻是一個無法忘記的挑戰和記憶。
不知不覺中,劉在陷入了沉思之中,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充滿挑戰和機遇的過去,感受著曾經的點點滴滴。
……
在深秋的新大焱國蛟洲安陽郡,連綿的陰雨帶來刺骨的寒意。
寒風挾帶著冰冷的雨水,無情地拍打著路旁的枯黃樹葉,使它們紛紛墜落,鋪滿了青坪鎮的古村道,營造出一種淒涼的氛圍。
雨滴敲打著落葉,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如同一曲簡單又古樸的樂章,為這蕭瑟的秋日增添了幾分哀愁。
午後時分,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馬蹄聲漸漸清晰。
馬車駛過,馬蹄踩踏在路麵水坑裡,濺起多日累積的雨水。
恰巧,這些被濺起的雨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路旁一個躲讓馬車的少年身上。
這個少年看起來十三四歲,臉龐瘦削,麵容白皙。
他的深棕色瞳孔中閃爍著幽光,似乎隱藏著無儘的秘密。
儘管他背著六捆木材,但他的氣息卻十分平穩,顯示出一種超乎尋常的堅韌。
他皺了皺眉,不滿地瞥了一眼被泥水濺濕的衣服,低聲咒罵道:“駕駛那麼快,趕著去投胎嗎?”
聽到少年的咒罵,馬車內的人似乎產生了興趣,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一個碩大的腦袋從車窗內探了出來,下麵帶著兩撮黑毛,發出嘰裡呱啦的聲音,雖然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麼,但透過斜雨望去,劉在認出了那腦袋正是謝大腦袋。
劉在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壓低鬥笠前沿遮住了雙眼。
“小畜生剛才你在叫什麼玩意?再叫一句讓爺聽聽。”謝大腦袋惡狠狠地威脅道。
他的笑聲中充滿了邪惡:“嘿嘿嘿,今天爺忙,讓你撿回一條狗命。下回再讓爺碰著你,非弄死你不可。”
說完,他似乎因為有要緊事要處理,沒有再搭理劉在,將大腦袋縮回了車內。
他關上車窗,罵罵咧咧地吩咐馬車夫:“狗剩子快點駕車,這天氣真要凍死個人哩!辦完事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馬車夫恭敬地回應道:“好嘞,老爺。”
隨著馬車聲逐漸遠去,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變得輕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劉在緊張的心情才逐漸平複。
他吐出一口濁氣,抬高了鬥笠,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怎麼是這個惡霸?他怎麼又來了!”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了天際,雲層中似乎有人影晃動。
劉在抬頭望去,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暗自忖道:“今天出門忘看黃曆了嗎?怎麼竟遇到些妖魔鬼怪!”受到驚嚇的劉在瘋野一般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就在這時,一道淡薄的綠團忽然閃動了幾下,神秘地鑽進了劉在的體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劉在感到既恐懼又好奇,他邊跑邊回頭張望,試圖尋找那人影的蹤跡。
然而,天空中哪裡還有什麼人影,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遇到鬼了嗎?”劉在自言自語,旋即搖了搖頭,“那是神仙嗎?”
他想起了老人們講述的神仙故事,那些神仙雲裡來霧裡去,神出鬼沒。
“一定是神仙吧?”劉在有些精神衰弱地想著,“世上怎麼會有神仙呢?神仙是不會讓大腦袋那樣的壞人逍遙自在地活著的。”
儘管他努力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但內心深處卻仍然對那神秘的人影充滿了好奇和敬畏。
他加快腳步,希望儘快回到家中,將這一切告訴家人,或許他們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然而,他並不知道,這個神秘的綠團將給他的生活帶來怎樣的改變。
……
劉在祖上世世代代都是樵夫,他這一輩也不例外。
劉家在暮家莊是單門獨戶,據說祖上是為了躲避戰亂,一路乞討來到暮家莊,被當時的暮家莊老莊主收留,便在此安家落戶。劉家為了感激暮家莊的恩德,祖訓中明確告誡後輩:“暮家莊的榮耀就是劉家的榮耀,暮家莊的敵人就是劉家的敵人。”這一訓誡在劉在這一輩依然被嚴格遵守。
劉在自幼受到暮天山的教誨,不僅學習識字、生活常識、新大焱國曆史地理,以及為人處事的道理。
這使得他少年老成,比同齡人早熟不少。
他對暮家莊的恩德心懷感激,對祖訓銘記在心,時刻準備為暮家莊的榮耀而戰。
而謝大腦袋是安陽郡有名的一霸,他在安陽城擁有一家藥材鋪,名為“安陽第一鋪”。
此人霸道無比,規定青坪鎮無論何人的藥草都要賣給鎮上他安排的收藥人。
如果有人敢反抗他,後果將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