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東西,“聚眾會獵、養鷹養犬”都是統治階級重要的娛樂方式。在歐洲,大貴族通常會劃定一片林區作為自己的獵區,禁止平民入內,如果有人敢盜伐林木,一律處以死刑。
而且,歐洲貴族劃定的獵區通常沒有圍欄包圍,隻有幾塊木牌子警告。隻能說,不間斷的戰爭導致頻繁的貴族沒落確實大大延續了歐洲封建社會的生命,如果換成明朝,光光幾十萬個朱元璋的龍子龍孫就能把國家活活拖死。
羅貝爾習慣性地跟上克裡斯托弗的腳步,卻被他反手按在原地。
“主教,你跟過來乾什麼?”
“呃,啊?”羅貝爾手足無措地說,“不是要去打獵嗎?”
這一刻,童年在安科納的孤兒院被排擠的記憶仿佛重現眼前。
“哦,你誤會了。”克裡斯托弗拍拍他的肩膀,“我的意思是,你深得大哥信賴,我們已經研究決定了,就由你來處置先公爵夫人,我們就不摻和了哈,告辭。”
說罷,他們十幾個人抱著獵具一溜煙地跑了個沒影,隻留羅貝爾在風中淩亂。
良久,他歎了口氣,轉身回到了寢殿門前。
願意讓他接下這個艱巨的任務,克裡斯托弗真是無與倫比地信任他啊。遙想短短幾月前,前者還時常懷疑他用心不軌。
那麼,該怎麼麵對呢?
江天河小心翼翼地把一快大小合適的鐵齒輪卡在轉輪上,點燃下麵的火樁後連忙逃到了防護隔板後。
初中物理學講過,蒸汽機的原理是將水蒸氣的推力轉換為往複式的機械做功。
說的輕巧,她到現在都沒弄明白後半句的“往複式機械做功”怎麼實現。
她串聯十個燭台燒開水的方案失敗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蠟燭的火焰溫度絕對在一百度以上,但她從實踐中得出了“蠟燭燒不開水”這樣簡單的結論。
……也許是熱量散失的速度比加熱的速度快吧。
她想過用高壓鍋,但是當地的鐵匠打不出工藝複雜的高壓閥,這個時代鍛造的鋼鐵也根本承受不住那麼大的壓力,炸鍋頻繁。
哎,跨時代攀登科技樹任重而道遠——
“嘭!”
庭院彆墅的地下室傳出一聲巨響,嚇得窩在一樓沙發上打盹的朱利奧一躍而起,一頭撞上了天花板。
“痛痛痛痛……”
他齜牙咧嘴地捂著腦門上鼓起來的大包,走到地下室的門口敲門:“江姐啊,這大半夜的,彆炸你那爐子了行嗎?”
地下室的門被人猝然推開,朱利奧的鼻子一下子懟在門板上,鼻血汩汩流出。
“啊!我英俊的鼻子!”
“少少少廢話!”江天河漲紅了臉龐,小手一下下拍在門上,“這是科學,懂嗎?科學!我不許你對我心愛的學科大放厥詞。”
朱利奧撕下白襯衫的一角堵住了鼻孔,無奈地擺擺手:“嗨,知道了,那你注意安全,我繼續去睡覺了。”
“等一下。”江天河忽然叫住了他,用眼睛尋覓著他身後的客廳,“那個,他回來了嗎?”
朱利奧右手插進濃密淩亂的前發,撓撓頭慵懶地道:“你說老大啊,沒有,他進宮了,肯定又是那個公爵給他布置了什麼任務吧。真是的,真不拿咱們當外人。”
“哦,這樣啊。”江天河略有失落地點點頭。
羅貝爾整天忙於各種工作,教會的,宮廷的,軍事的,能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能分出來陪他們幾個出去玩的時間更是可以忽略不計。
簡直就像以前的爸爸一樣。
“天河姐姐!”
忽然,朱利奧身後的客廳響起一聲驚喜的呼喊。
小拉維婭顛顛地跑到她的身旁,雙手環住她的脖子掛在了江天河身上:“姐姐,我想吃餃子,還有包子!”
“跑慢一點,拉維婭。”哈勒法迪緊隨其後,對二人歉意地笑了笑,“抱歉,這孩子聽到炸爐的聲音就說天河姐姐回來了,我攔不住她。”
“唔嗯,沒關係。”江天河寵溺地揉了揉拉維婭的耳朵,“我也很喜歡這孩子,小拉維婭想吃什麼,姐姐給你做。”
值得慶幸的是,她有了這麼一群互相依靠的同伴,注定不會寂寞。畢竟馬克思說,人就是一段段羈絆構成的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