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背景下,1450年4月,領軍馳援大陸軍的凱瑞爾軍團與薩默賽特公爵的支援部隊合流,總計四千人的主力部隊在英國人較為熟悉的諾曼底海岸尋求主力決戰。
4月14日,凱瑞爾軍團於諾曼底海岸的福爾米尼村正麵迎上了法軍阻擊兵團三千人。
奧熱河是一條位於諾曼底大區中北部的河流,也是福爾米尼村村民賴以生存的母親河。
依托大河為後牆,凱瑞爾爵士排布英軍背水列陣,壕溝拒馬一應俱全,等待素以暴躁而聞名歐洲的法**隊發動主動進攻——而指揮法軍的克萊蒙將軍也沒令他失望。
4月15日,本應肩負阻擊責任的法軍拋棄了固有陣地,以劣勢兵力主動進攻英軍。
克萊蒙將軍自然有他主動的道理,他所指揮的部隊乃是直屬國王的精銳禁衛軍,憲兵騎士更是所向披靡,哪有龜縮守村的道理?
但交戰的第一天,英軍就給了法國人一個迎頭痛擊——因為這支英軍的編製實在太抽象了。
七百名封建騎士,四百名長槍兵,剩下兩千九百人全tm是英格蘭長弓手。
不列顛射爆大隊躲在拒馬後不停地彎弓射箭,騎士團護衛左右兩翼,法軍根本連接近敵人前排的長槍兵都做不到,就被英國人射了個爽。
往日所向披靡的憲兵騎士被排山倒海的箭雨砸得人仰馬翻,法國人自認為不遜色於長弓手的王室弓弩手遭到全方位壓製,交戰僅半日,法軍就差點把自己打潰,不得不敗退回村重整軍勢。
騎在馬上,望著拋下數百具屍體和傷員的法蘭西人,英軍指揮官凱瑞爾爵士得意地哈哈大笑。
不過很快他就要笑不出來了。
時間來到下午,凱瑞爾爵士在搭建的眺望塔上發現了法軍的異動。
數百名士兵護送著兩門形態怪異的大炮抵達交戰前線,然後駐守在原地不動。
但是由於法軍依然在英軍長弓手的有效射程之外,因此凱瑞爾沒有下令放箭。
以他豐富的戰爭經驗,火炮這種東西在野戰中的用處還不如絆馬索,弓箭射不到的地方大炮肯定也轟不到,裝填慢準頭差,真不知道法國人發明這種東西作什——
“轟!”
兩門法軍長管炮應聲開火,高高拋起的彈丸幾乎瞬息間便降臨到了英軍長槍兵的頭頂,在砸死了三個倒黴蛋後,彈丸繼續滾動,接連撞死撞傷了將近十名士兵才堪堪止住,停在長弓手們的麵前。
“什麼?!”凱瑞爾爵士大驚失色,“這不可能,弓箭手,放箭!”
同樣驚慌的長弓手立即搭箭反擊,可飛出的箭矢在擊中遠處的法軍前便耗竭了動能,根本沒法對射程外的敵人造成實際傷害。
還沒等凱瑞爾回過神來,第二輪炮擊便大禍臨頭。
兩門長管炮再次開火,這次瞄準的是英格蘭人最引以為豪的長弓兵方陣。
兩枚炮彈砸入人群,頃刻間十餘名長弓手斃命,看得凱瑞爾心都在滴血。每名長弓兵都是英格蘭人民最驕傲的孩子,從培養到形成戰鬥力需要耗費大量資金,本不該如此莫名其妙地死去。
然而更慘烈的傷亡還在其後,法蘭西人的長管炮以駭人的裝填速度瘋狂炮擊,一顆顆炮彈如死神天降,每一顆都能保證至少帶走三名以上的長弓手。
凱瑞爾在了望塔上觀察到,那兩門法國大炮並非傳統的前膛裝填,而是一種他未曾見過的新式火炮,法國炮兵把彈丸從後麵的炮閂塞入,免去了清理炮膛殘渣的功夫,因此裝填速度遠超以往。
但現在顯然不是他搞研究的時候,英軍的基層軍官被炸得罵聲遍野,誰也不知道法國人還儲存了多少發炮彈,請戰的請求如雪花般飄來,凱瑞爾必須做出抉擇。
於是,在忍受二十餘輪炮擊後,凱瑞爾的英軍邁出了溝壑壁壘,封建騎士在長弓手的掩護開始向法軍發動衝鋒。
法軍一方不戰自潰,殘兵敗入福爾米尼村,英軍尾銜而至,圍繞村鎮展開猛攻。
交戰三時,兩軍皆已人困馬乏。
就在凱瑞爾打算鳴金收兵的前一刻,英軍後方突然轉出一支來曆不明的軍隊,布列塔尼公爵的徽章在太陽下熠熠生輝。
詳細殘忍過程且按下不表。
第三天,法布聯軍開始收斂散落在諾曼底沿岸的三國將士的斷肢殘屍,蘭開斯特的金獅鳶尾花凋零在福爾米尼。
四千英軍主力全軍覆沒,兩千五百人陣亡,一千五百人被俘,反觀法軍一方傷亡不到三百。
英王失去了在歐洲大陸上最後一支可用之兵,日落西下,百年戰爭大局已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