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聲問道:“韋蘇安,你可知太子用的是什麼招攬手段?”
韋蘇安抹著額頭上的冷汗說道:“魏王殿下,太子除了和我們一樣許利,還許諾那幫士子,隻要被招進崇文館,他們作的詩便能優先選進詩集裡。”
“這幫士子為了功名,因此全都跑去了東宮那邊。”
韋蘇安說完後,房遺愛在一旁解釋道:“陛下讓秘書省把中秋詩會作的詩,編纂成一本詩集,這個任務由秘書省來完成。”
“而杜荷那廝又是秘書少監,他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武德殿瞬間陷入寂靜。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臉色憋紅的李泰怒罵道。
“好一個杜荷,竟然以權謀私!”
“不行,本王要去找父皇參他一本!”
說著李泰就要進甘露殿告狀。
站在一旁一直未出聲的韋挺,他臉色一緊,連忙勸說道。
“殿下此舉萬萬不可啊!”
“杜荷是秘書少監,編纂詩集本就屬於他的職責。”
“而且太子隻是許諾士子優先考慮,沒有說把他們的詩一定放進詩集裡。”
“鬨到最後,吃虧的肯定是我們,還請殿下三思!”
魏王在這次詩會上所做的安排,本就出現了重大紕漏。
如果再找陛下打小報告,而且打小報告的對象,還是在詩會上表現良好的杜荷。
陛下哪怕對魏王再偏愛,也會心生不喜。
聽到麾下頭號幕僚的提醒,李泰的腳步一下頓住了。
他的臉色變換幾下,隨後大罵一句。
“該死的杜荷,壞本王的好事!”
接著他還不解氣,轉身對一眾幕僚罵道:“你們這群飯桶,現場招募不到人,難道不會隨機應變嗎?”
“連招募一幫小小的士子都做不到,本王要你們有何用!”
韋挺、杜楚客和房遺愛等人,全都低著頭挨罵。
最近魏王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他們近一個月挨罵的次數,超過以往半年。
李泰罵了一陣後,情緒慢慢冷靜下來,他擰著眉頭安排。
“韋挺,你明日讓人把這幫士子再篩選一遍,把有才能的人選進文學館。”
雖然挑選的是太子剩下的人,不過還有上千號人,有才學的人肯定還有。
隻不過挑太子吃下的剩菜,心裡總覺得有些膈應。
還不等韋挺回答,密探頭子韋蘇安硬著頭皮說道:“殿下,這幫士子恐怕不會來魏王府...”
李泰眉頭一豎:“為何?”
韋蘇安如實說道:“這幫士子在東宮喝了太子賞賜的飴湯,他們在酒肆和青樓玩樂時,都在讚頌太子的賢明。”
“而且也有不少士子,在背後議論殿下...”
這幫士子在東宮受到的禮遇,是他們人生中一大重要榮耀,他們拿著這件事到處吹噓。
再加上現在魏王被口誅筆伐,二者對比之下,無形中便會放大太子的賢明。
“哼!”
李泰重重地冷哼一聲,牙齒咬的咯吱響。
他此刻無比的後悔,為何要給那幫刁民提供免費的膳食!
現在給他帶來的負麵影響,竟然如此之大。
悔不當初啊!
這一次他沉默的更久,房遺愛和杜楚客等人嚇的大氣不敢喘一口,生怕觸碰李泰的眉頭。
良久,李泰甩著袖袍,臉上滿是怒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