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儉從小在河東裴氏長大,知道大家族的女子天生具有優越感,看不起很多家族勢力低的男子。
更彆說高陽公主這種皇家女子,而且還是年輕貌美的妙齡女子。
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跟一個皈依佛門的和尚私通,如果這個消息不是杜荷說出口,他斷然不會相信。
天鵝主動找上癩蛤蟆,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麼?
裴行儉的腦海裡快速閃過這些疑問,隨後很快回過神來,沒有絲毫的猶豫回道。
“杜尚書請放心,我一定會派人緊盯他們幾人!”
杜荷滿臉微笑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一陣,裴行儉因為還需要回鴻臚寺做事,因此喝了幾杯茶湯後便快速離開。
天下間總有那麼一些巧妙的時刻,裴行儉前腳剛離開工部,侯君集後腳就走了進來。
工部的一眾官吏,看到侯君集忽然走進來,他們的神情一變。
隨後紛紛站起來,朝侯君集行禮大喊道。
“參見右仆射!”
大堂裡麵的數間辦公房內,工部侍郎虞昶和四司郎中聽到外麵的動靜後,慌忙地一邊整理官袍一邊快步走出來。
他們快步走到侯君集的跟前,並且恭敬地躬身行禮道。
“參見侯右仆射!”
虞昶和四司郎的眼裡充滿了迷茫,他們不知道侯君集毫無征兆地來工部,不知所為何事。
究竟是想查看大家有沒有在做事,還是有其他方麵的緣由。
侯君集擺了擺手道“你們各自忙去吧,本官今日來找杜荷。”
工部的人在杜荷的命令下,這幾天都在大搞革新直犁之事,而且被六部和九寺五監的人密切留意著。
如果工部搞到最後沒有絲毫的收獲,恐怕工部和杜荷會成為大家的笑柄。
他雖然是工部的直屬上官,可他和杜荷又是盟友關係,也不好把他們叫停。
虞昶連忙說道“侯右仆射,下官帶您去杜尚書的辦公房。”
侯君集搖著頭說道“本官自己過去就行。”
說完以後,臉色嚴肅的侯君集,大步流星地往杜荷的辦公房走去。
大堂內的一眾官吏,看到侯君集走進杜荷的辦公房後,又想交頭接耳議論一番。
虞昶當即低聲嗬斥道“侯尚書還在此,你們都給本官管住嘴,不該說的話彆亂說!”
“兩位大人之間的事,豈是你們能夠揣測?”
平日裡這幫署官愛嘮叨,他也不會多管,可對於侯君集和杜荷兩位大人的事,豈能胡亂猜測揣摩?
要是不小心衝撞了侯君集,隻需要他的一句話,身上的官袍都得丟掉。
工部的這幫署官悻悻地摸了摸鼻尖,隨後各自回到自己的辦公位上,態度端正地坐著忙活。
杜荷的辦公房內。
侯君集大搖大擺地坐到杜荷的位置上,並且眯著眼看杜荷給自己倒茶。
他撇了撇嘴說道“杜荷,老夫作為你的上官,還要辛苦地來回奔走忙活。”
“你倒好,老夫來了也不出去迎接,躲在辦公房內悠閒地泡茶喝?”
看著爐子底下積著的一層薪炭,以及旁邊案幾上兩個喝空了的茶壺,侯君集便猜到了杜荷喝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