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聽到杜荷的這番調侃的話,他原本嚴肅的臉色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方才他在麵對於誌寧和張玄素兩人時,他的思緒又回到數年之前,那段老是被嗬斥和被告狀的不堪歲月。
而且張玄素那個老匹夫,竟然在來東宮赴任的第一天,就對自己指手畫。
如果不是岑文本從中斡旋,他指不定要跟張玄素翻臉。
李承乾挑眉說道“杜荷,方在張玄素那個老匹夫向孤勸諫,說我接受岑文本和馬周他們的授課,不應該帶上你。”
“他說儲君和臣子不應該走的太近,而且臣子也沒有資格接受和儲君一樣的大臣授課!”
“那老匹夫還大言不慚,說你並沒有在東宮掛一官半職,以後還要適當地控製你進出東宮重地。”
呃
杜荷的表情微微一怔。
真是吃瓜吃到自己的身上,沒想到張玄素這老家夥剛回來長安不久,就把矛頭放在自己的身上。
這還隻是第一天,也不知道以後於誌寧和張玄素這兩人,還要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杜荷故作生氣說道“張玄素這老東西,剛來第一天就挑撥我們君臣的關係,真是其心可誅!”
“晚一些我讓裴行儉查查這老家夥,看看他有沒有行不法之事,到時候也給他添添堵。”
狗改不了吃屎,張玄素和於誌寧兩人揪太子毛病的習慣,肯定不可能輕易地改變。
而且他們兩人的富貴都在李世民的身上,他們勸諫李承乾這個太子的記錄,就是他們向李世民邀功的憑證。
他們勸諫太子的東西越多,李世民看到以後肯定也會越高興。
李承乾點了點頭說道“杜荷,你是得讓裴行儉好好查一查於誌寧和張玄素,孤也讓他們嘗嘗被彈劾的痛苦!”
裴行儉在東宮詹事府任太子司直,該職位相當於禦史,有權彈劾在東宮任職的所有官吏。
即便是於誌寧和張玄素兩個主官,隻要有不法的舉動和錯誤的言行,裴行儉也能彈劾他們二人。
經過杜荷的三言兩語開導,李承乾的心情也舒緩了不少。
杜荷接著把方才跟馬周聊天的內容,挑選一些重點說了出來。
得知馬周並不想參與皇權之間的爭鬥,李承乾的臉上露出一抹遺憾的表情。
他搖著頭說道“馬周是個能臣,如果他能為孤所用,做的未必比魏征差!”
經過這段時間接受馬周的教學,李承乾發現馬周不僅滿腹經綸,而且在很多觀點上跟他都保持一致。
他現在最需要的是跟他想法一致的人,而不是於誌寧和張玄素兩個老是想著挑他毛病的人。
杜荷輕聲說道“馬周雖然沒有徹底站在東宮身後,但是他的心卻是向著太子您的,在朝堂上也會幫你說話。”
李承乾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他在這方麵看的比杜荷還要長遠透徹。
中立的大臣跟牆頭草沒有什麼區彆,哪一邊對他們有好處,他們就會往哪一邊倒。
如舅舅長孫無忌、吏部尚書李績和刑部尚書張亮等人,他們當前看起來像中立的大臣,實則也是自己潛在的敵人。
這些人哪一天倒向李治或者李泰,瞬間就能東宮的力量所抗衡。
李承乾把這些煩惱拋到腦後,他接著詢問安插探子到晉王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