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四司的官吏數量並不一樣,在扣除虞部司的四成賞賜後,剩餘的錢物也不能平均分成三份。
而且工部司的官吏最多,如果三司的人平均分配剩餘的賞賜,工部司的人分的就會少很多。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可不利於工部內部的團結。
虞昶恭敬地應道“遵命!”
就在虞昶跟著杜荷往辦公房走去的時候,他朝蕭鍇和謝榮幸等四司郎中找了找說,並對他們吩咐說道。
“看好這批賞賜,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一步。”
裝著銀子的箱子沒有鎖扣,如果百來號人一齊圍上來,有人趁機渾水摸魚偷拿一兩塊錠銀。
到時候工部鬨出的醜聞,其他各部的人肯定會來看熱鬨。
“諾!”
四司郎中恭敬地應了一聲。
他們沒有絲毫的猶豫,連忙走到銀子和精鹽四周守著。
杜荷和虞昶來到辦公房後,接著把房間門給關閉上,這才低聲商議起來。
“虞侍郎,你認為這筆賞賜該怎麼分?”
雖然杜荷作為工部尚書有權直接決斷,但是他對這種利益的分配並不擅長,而且也難以顧及最底層的官吏想法
而虞昶的年紀稍長一些,平日裡也天天跟下麵的一眾屬官打交道,他應該會有比較好的想法。
虞昶從袖袍中拿出一張宣紙,隨後雙手恭敬地遞給杜荷說道。
“杜尚書,方才您去兩儀殿議事時,下官想好了初步的賞賜分配,您看看可不可行。”
杜荷一邊接過宣紙,一邊微笑著誇讚道。
“虞侍郎真不愧是能臣,做事真是雷厲風行!”
“依我看三省六部的諸多侍郎,虞侍郎的辦事效率絕對是排在第一位!”
聽到杜荷對他超高的評價,虞昶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激動之色。
他連忙謙虛地說道“杜尚書謬讚了,下官跟吏部侍郎崔勖和戶部侍郎盧承慶等人相比,還是略有不足。”
“不過下官也會督促自己,竭儘全力完成杜尚書交代的任務。”
不管是吏部侍郎崔勖,還是戶部侍郎盧承慶,亦或者是禮部侍褚遂良,他們全都是精乾的官吏。
特彆是魏征和長孫無忌大力扶持起來的褚遂良,他還是當前陛下的寵臣,具有參政議政的權力。
恐怕要不了多久,褚遂良便會造成宰輔大臣之一。
杜荷並沒有接著說一些虛話,而是轉頭看向手中的宣紙,他隻是掃了第一眼,臉色頓時露出古怪的表情。
按照虞昶的分配,杜荷自己拿了賞賜的三分之一,剩下的賞賜拿出四成給虞部司的人。
剩餘的賞賜則按照三司的官職大小,以一定的比例進行分配。
而虞昶自己拿的賞賜,跟工部、水部和屯田司郎中拿的一樣。
杜荷搖著頭說道“虞侍郎,我的那份賞賜就不要了,勻給下麵的官吏吧。”
“他們一輩子才立這個一個大功,讓他們多拿點賞賜,好好地過一個肥年。”
他有那條價值連城的七方六圓於闐玉帶,已經是最大的贏家,這些小錢杜荷也想讓給這幫底層的官吏。
對於杜荷慷慨大方的事跡虞昶也早有耳聞,特彆是杜荷在征伐高句麗時,攻破白岩城後沒有拿巨額賞賜之事。
有這種把好處都讓給下屬的主官,虞昶認為這是下屬的福氣。
可製作曲轅犁不一樣,毫不誇張地說曲轅犁其實是杜荷一手作出來的,工部的人隻是沾了他的光而已。
如果杜荷這樣功勞最大的人都不拿賞賜,傳出去他們工部的人都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