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傍晚,月亮是彎彎的半輪,不大,也沒有那麼亮,它夾在黑色的電線之間,我走到這裡,時間仿佛也柔和了些許,身體的疲憊還能再撐下去,而內心的空蕩卻是什麼景色也填補不了的。
顏色各麗的金魚兒在水中,也是斜斜地遊著,我看不見它們偷偷吐泡泡的模樣,隻見水波上的漣漪無序地擴散。
是初秋,水麵尚未擱淺,藻荇之類的也未沉澱,因此總是不清不楚的,遠處隻有幾片荷葉孤單佇立,也難渲染什麼詩意,也許雨落時會多一些蕭索的感覺,但撐著傘在雨中隻為觀景的癡人卻不多見了。
既沒有飄逸的樹,把這荒蕪的土地鋪陳上綠意,來顯化四季的變化,也沒有擁擠的建築和眼花繚亂的霓燈來掩蓋夜的孤寂。
我的歎息,化在心底,連回聲都沒有。
……
到了夜,那月亮還是慢慢亮了,聽著音樂,沉默地,漫無目的地將心事鋪墊在文字裡。
或許現實中再難尋到想象井噴的瑰麗,那樣純粹發於內心的美,其實總有人默默地摸索。那麼,善於發現美的人,以及心靈寂寞、有精神交流的需求的人,他們總是會聚在一起的。
隻是,這樣孤獨的“群居”往往並不會很酷,出於感性而聚在一起的聯盟,總有人會打亂秩序,因為有表達需求的人太多,許多張嘴湊在一起,也許偶爾能碰撞出思想的火花,但更多隻是無趣的絮絮叨叨。
社會進步的標誌,就是當人們開始不再單純為了生存而生活,而是學著思考,深入,並挖掘生活的層次,也就是追求高端的生活。然而,每個人向更高層次邁進的標準卻未必相同,雖說目前大多數依然是物質上的索取,但並非人人都有如此的鬥誌和腦力去爭取。奮鬥十年可以忍受,二十年又何妨?但三十年、四十年呢?人不可能一直不變,一直富有激情地拚搏下去,終有一天會想卸下身上重重的殼,回歸最初的簡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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