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今天,風很輕,
回家的那顆心卻有些重。
我活成了什麼樣子呢?
不過是一個狼狽的軀殼,
不過是個哭不出來的小孩,
你以為我去遠方是為了幸福,
其實,除了你,我彆無所去。
今天,風很輕,
陽光不是很曬,
麥子被割,還有玉米,
就是這片小小土地,
生養了我,成了我的回憶。
耳機擋不住引擎,
心事撐不起風景,
時間不說話,
隻是把你我無數次比較,
得到和悵失,都不在意了。
我沒有被討厭的勇氣,
隻好什麼都不乾預,
獨自活在小天空,
揮霍這身孤僻。
把最傲慢的姿態留給泥路,
把燒胃的醉意寫給晚霞,
把欠誰的懷抱溫暖風,
它會回我純純的笑。
將空空的軀殼埋在麥田,
將無所謂的隱瞞掛回臉頰,
你說我太沉默我說沒有辦法。
用最笨的方法回到你身邊,
然後用最失敗的樣子躺在你懷裡。
《小醜2》
看著他們,笑著,摟著
不在意周遭的感受,
把愛情,描繪成一種儀式,
卻不曾戒掉那原始的貪欲。
而我不曾牽手,
什麼都沒有,
卻承認自己是個小醜,
隻是說一句想你,
你覺得不夠,
我卻死不悔改,堅信
再多言語也不如這麼一句,
在寂寞的夜裡來的實在。
在這個時代,
想你也不對,
和你說話也不對,
那麼就寫你好了。
你不曾相信,
你要我卷起漣漪,
海浪一般吞噬你的理智,
好讓你體會悸動,
但我不是帝王,
沒有征服天地的雄闊,
我隻會劃著小船,
靜靜的來。
靜靜的去愛,
你說不夠精彩,
我的沉默也不對
常被你解讀為懦弱。
但我扔不戳破你的自愛,
隻把自己責怪,
恨自己不會編造崇拜,
隻能找些借口,靜靜離開。
就這樣寫著小詩,
像詩裡劃著小船,
靜靜的來,
然後靜靜的離開,
你不曾目送,
你還在等待某人
肯為你掀起那場漣漪。
我還在離開的路上,
不曾回頭,
就這樣背對燈火,
一個人躺在下雨的秋天。
我會劃著小船,
靜靜的來,
靜靜的去愛。
我會帶著小傷,
靜靜的離開,
寫不下什麼對白。
你會看見我離去的平靜,
從不聽見我心裡的那場暴雨。
《演技》
時針如鼠,趁著我忙
偷著歲月就走了,
我把雪茄的煙灰掐滅
於漸漸凍僵的笑容,
看見迷霧不懷好意地
將日光遮住,以為
彆人就看不見了。
我吐出一口迷惑,
繼續凸出我的怪異,
不怕人說,心裡想著
怎樣揮動著鐵碎牙,
用手中的筆
敲打小杯咖啡,
故作優雅地僵化成
所謂風度。
有一個人,老是黑著
一張冰山一樣的假臉,
戴著厚厚眼鏡,頂著固執地
豎起短發,穿著黑色大衣
不動聲色的過來了。
我背對著他,聽見
鑰匙在皮帶上的撞擊
和皮鞋的摩擦聲,
心想大概是這樣的,
一定還有一對淩厲眼光
和微微張著的厚嘴唇,隨時
要降臨隻言片語,把你吞沒。
周圍的人似乎都怕這樣,
還好我在陰影,從不
依靠感情脆弱活著。
不必故作姿態,
誰都可以說謊,
我也可以說你的演技
目前還有待長進。
現在大夥也都厭倦了,
誰都沒有說話,
僵硬的空氣沒人打破,
好在還剩兩毛錢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