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淺靈本不知這一臉痛色的男子是誰,但看到眾人著急忙慌跑過來關切,口稱王爺,她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怎麼回事?”
洛重河亦聞聲而來,見成王捂著臉被人扶著嚇了一跳,然而轉到另一邊,卻對上了淺靈無辜的眼神。
成王似乎也知道丟人,手放下來,佯作無事地對洛重河道:“一場誤會。”
他挪開目光,正眼去看打他的是何方神聖,卻叫淺靈狠狠驚豔了一把,不由上看下看,來回打量。
洛重河借問候之便,不著痕跡地把淺靈擋在身後,致歉道:“王爺,此事是末將之錯,這位是魁濟茶行的嶽東家,亦是齊天麟的未婚妻,末將留她在此,本是想讓軍中大夫習得針法,沒成想衝撞了王爺。”
“嶽東家?”
成王越發愕然,甚至人前也忘記了做戲,直直地盯看淺靈,心頭震撼不已。
如果嶽氏的東家是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佳人,那老六之前到底在清高些什麼?
竟然連讓杜文灝去染指的昏招都使出來了!
成王按下驚詫,重新把那君子的做派撿拾起來,含笑道:“原來是嶽姑娘,本王聽過你,幸會了。剛剛隻是誤會,本王認錯了人,還望嶽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他才說完,兩管鼻血就流了下來,一幫子人連忙扶著成王進帳躺著去了,留下了淺靈和洛重河兩人。
洛重河長長吐出一息,對淺靈道:“是我想得不周全,該讓你且去雙月村避避的。”
他們這些在外的文臣武將不知京中事,隻聽說過成王才乾出眾,大有可為,私德亦無可指摘,更非那沉迷酒色的輕狂人。
其他是真是假洛重河不知道,獨成王好不好色這一點,隻看他赴邊收複九州還帶著個扮男裝的女子,就可見一斑。
洛重河一來器重衛晏洵,不想他被挖了牆角,二來對淺靈印象也很不錯。
他這半生裡見過的女子不多,義母是他唯一既崇拜又感恩的,而嶽淺靈雖性情與義母不同,但骨子裡那種不馴的野性卻是一樣的。
洛重河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女子被權貴脅迫,便道:“待天麟回來,讓他送你去雙月村,待九州的細作都肅清了,你再離開。”
“好。”
衛晏洵回來後,聽親衛支支吾吾,委婉地提了一嘴,立刻去找了淺靈。
“你還好嗎?”
淺靈抬起頭,略略打量了他幾眼,儘管此時正是軍營起灶做飯的時候,但她靈敏的嗅覺,還是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含著水汽的梨花清香。
“你在看什麼?”衛晏洵微微皺眉,問道,“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淺靈道,“我也不是木頭人,可以隨意欺負。”
衛晏洵道:“事不宜遲,我這就送你回雙月村。”
淺靈搖頭:“不必,我能自己回去。”
衛晏洵提醒道:“你我現在‘關係匪淺’,我讓你自己走,彆人看了會怎麼想。”
他這一次表現得強硬,雷厲風行地把淺靈送回雙月村,回來時便被成王邀請到了大帳中。
比起前幾日還有些麵上仁和,實則難掩高姿態的做派,今日的成王笑容平和,看他進來,便請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