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琢君在牢獄之中,說根本不認識你,你怎麼說?”
“加害者從來不願記得自己的罪過,受害者卻會一輩子牢記受害者的模樣,不是嗎?”
“你可敢與他當麵對質?”
“有何不敢?”
程良碩向衙役示意“押上來。”
薑琢君已經沒有一塊好皮肉了,才多久,他的臉頰就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大傷小傷劃破囚服落在身上,好似老了十歲。
他跪不住,隻能趴著,雙眼直愣愣地瞪著淺靈,既悲苦又無奈。
淺靈轉過頭,看見陸方在對麵的屋簷之下,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淺靈放了心,正視堂上。
“薑琢君,本官再問你一次,十一年前,你見沒見過嶽淺靈?”
“不曾,”薑琢君咽下一口血沫,“我這條命不值錢,但事實就是事實,大人就是問一萬遍,我也是這個答案。”
淺靈心裡閃過疑惑,隻當蠱蟲還未起作用。
“義清鄉君,你說呢?”
“認識,他出現在清渭城,身邊還有一個受箭傷的男子,被我師姐帶回了醫館,神禦軍到了渭州邊境的時候,他們就跑了。”
“你胡說!你胡說……”
薑琢君沒有太多力氣辯駁,隻說了這一句,便以臉貼地喃喃,眼淚流過臉上的鞭傷,滲落在地上,一滴接著一滴。
“胡說的是你。”
淺靈站著,而他趴著,天然一種壓迫。
淺靈道“你當時還說,你也有一個像我一般大的女兒。”
“我沒有!”
薑琢君隻覺得心口癢癢,眼神慢慢渙散,理智已經徹底鬆懈了。
淺靈看到了時候,立刻問道
“十九年,懷民縣逃走的囚犯賈峻,他去了哪裡?”
“他沒有逃跑!”
堂上眾人一驚,都緊緊盯著他。
程良碩問“那他去了哪裡?”
“我、我不記得了。”
薑琢君呆呆的,側臥在地上的臉,隱約有涎水溢出。
淺靈擰眉“你不記得?”
“對,我不記得。”
“十九年霜降後你離開了懷民縣,錯過了征秋稅,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
胸臆間陡然騰起一股氣,淺靈喝道“跟你一起出現在清渭城,那個受傷的男子,是誰?!”
“我還是不記得……”
淺靈正要發怒,耳畔忽然響起一道響亮的應聲
“是我!”
淺靈愕然望去,卻見公堂之外,百姓們自覺分作兩邊,當中已站出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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