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的表情很鎮定,但身體很誠實。
她看起來更熱了,露在衣外的皮膚泛出薄粉,烏黑的秀發貼在涔著薄汗的鬢邊,長睫顫動,就像一個成熟飽滿的水蜜桃,光是看著,都覺得汁水充沛,柔軟甜美,誘人啃咬。
梁嶼川喉結滾了滾,垂下眼把注意力放在烤盤的肉上。
他有點後悔說了這句話。
因為他明知道夏眠是多麼容易害羞,當初在那家涼皮店裡,自己隻是稍稍說了句不算出格的話,都給她羞惱到跑出店外。
現在夏眠倒是沒有跑,但誰知道她是不是生氣了。
可不得不說……
真的很性感,非常性感。
性感到他很想對她做點什麼,但又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暗自忍耐。
這種感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給梁嶼川憋得慌。
一開始的時候,梁嶼川想的真的很簡單,他覺得既然領了證已經是夫妻了,那還要什麼過程?直接睡一塊生孩子養孩子就行了。
忍什麼?克製什麼?
自己的女人自己的老婆,想睡就睡。
反過來也一樣,他是她的伴侶,是她的老公,她身體空虛、錢包空虛全都可以直接跟他說,他一定全部滿足。
夫妻不就該這麼相處麼?
這不就是所謂的夫妻之間坦誠相待麼?
不過夏眠既然不願意,非要考察他,那他也沒有問題,雖然曲折了點,但最後的結果肯定也還是跟他想的一樣,他們還是會躺在一張床上睡覺生孩子,然後一個當爹一個當媽,在一起養孩子。
但現在,梁嶼川覺得自己在這曲折的考察路上也得了點趣。
一點點了解自己的妻子,一點點發掘她的內心,發現她的小習慣,小脾氣,注意她內在和外在的變化……
這種剝洋蔥一般,越剝驚喜越多的感覺,真的相當令人上頭。
同時這也讓他意識到自己一開始的想法是多麼的刻板且無趣,除了活塞運動就是養孩子,完全就是在做婚後任務,從根本上忽略了婚姻中的兩個主體。
他不但把自己當了工具人,也把自己的妻子當了工具人。
所以,這是不對的。
現在這樣剝洋蔥的感覺就很不錯,隻是……
要是能剝得再快一點,就好了。
梁嶼川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試圖緩解喉嚨以及內心的乾渴。
喝完,他低咳一聲,轉移話題道:“蘆筍應該好了,再烤要焦了。”
夏眠“哦”了聲,把蘆筍夾到碗裡,又道:“你要嗎?”
說話的時候她微垂著眼眸,並沒有看他。
梁嶼川看了夏眠一眼,品了品,並沒有在她的語氣裡感受到生氣的意思。
“要。”梁嶼川道。
夏眠:“自己夾。”
梁嶼川咂了咂嘴。
剛才的感覺錯了,她果然還是不高興了。
然而事實並不如梁嶼川想的那樣,夏眠並沒有不高興。
除了正常的羞澀外,她是有些高興的。
可能是因為心態漸漸在扭轉的關係,此時她已經把梁嶼川代入了伺候自己的角色,而自己則成了金主、主顧類的角色。
被自己的下級誇讚,又有什麼好生氣和尷尬的?
她就該理直氣壯地、大大方方地享受梁嶼川給予的任何金錢、情緒、身體上的價值。
想到這兒,夏眠不禁有些雀躍。
從製定榨取梁嶼川價值計劃開始,她就如趙媛所說,畏畏縮縮、猶猶豫豫,即使心裡知道自己應該去索取、去要求,但還是會被刻入骨髓的價值觀、道德感所束縛。
導致做點什麼總要在心裡先說服自己,不停地在腦子裡想那一百五十萬,甚至經常要求助趙媛,讓她告訴自己自己的行為很合理,讓她確認自己在德行上沒有問題,才好意思去跟梁嶼川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