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響起嘩嘩的水聲。
隔音並不怎麼好的門把聲音泄漏無疑。
梁嶼川原本還在拆跑腿送來的塑料袋,拆著拆著,他忽然側頭,瞥向那緊緊閉合的浴室門。
原本已經消散的燥熱感再度冒了出來,梁嶼川喉結滾了滾,轉身去廚房拿了瓶冰水。
他低著頭,路過時看都沒看浴室一眼,直接來到夏眠的臥室。
夏眠的臥室不大,但乾淨整潔。
除了床、衣櫃,以及一個梳妝台和配套的椅子外,沒有其他東西。
床上用品也簡簡單單,兩個枕頭,一條被子,還有一個等人長的海豚大玩偶。
一想就知道,夏眠晚上肯定是抱著它睡的。
梁嶼川挑了挑眉,走過去把海豚拎起,放到床腳。
這半邊位置今晚是他的了。
放好玩偶,他又從跑腿的袋子裡拿出一次性內褲的盒子,拆開,換上。
然後是一個長方體的盒子,拆掉外包裝後,梁嶼川掃了眼床頭的位置,想了想,從盒子裡拿了幾個出來,走過去放到枕頭底下。
剛要抽回手,他的身形又忽地頓住。
手指動了動,接著,緩緩從枕頭底下勾出了一件輕薄絲滑的衣服。
梁嶼川站直身,把衣服抖開。
是一件絲質的月牙色小吊帶。
非常輕薄,在燈光下幾乎是半透明的。
梁嶼川幾乎已經可以想象出夏眠穿這件衣服的樣子了。
她一個人在家,估計裡麵不會再穿彆的,應該就隻會穿這一件吊帶,然後下半身再穿個內褲。
似乎遮蔽了身體,但似乎又什麼都遮蔽不住。
畢竟這布料是那麼的薄,又那麼的絲滑。
它隻會把線條完完整整地勾勒出來。
心跳漸漸加速,梁嶼川深呼吸了一下。
他看了眼浴室的方向,裡麵水聲依舊,所以夏眠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出來。
窗戶外的其他房子隔著一定的距離,並且因為朝向的關係,除非特地拿望遠鏡之類的東西,否則是看不到這邊的。
但安全起見,梁嶼川還是把窗簾拉上了。
隨著嘩啦的一聲響起,房間裡頓時變得安靜又隱蔽。
不遠處的水聲成了安全的保障。
隻要水聲不停,那麼就不會有人突然到臥室裡來。
也就不會看到他在做的事情。
喉結上下滾動,心跳震耳欲聾。
耳根發燙,喉嚨乾澀。
梁嶼川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又忍不住地低下頭。
很輕地,很快地。
嗅了一下。
一觸即離,梁嶼川把衣服又塞回了枕頭底下。
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走到梳妝台的椅子上坐下,跟沒事人一樣繼續拆跑腿給買的東西。
他還讓跑腿買了身運動服,拆開來一看,跟他今天穿的款式差不多,也是黑紅配色的。
還有牙刷、刷牙杯、牙膏、毛巾……
他也全買了。
因為怕夏眠在他走之後把他東西都扔掉,他還特地買了比較貴的電動牙刷。
拆完牙刷包裝,他又拆起了牙膏包裝。
拆完牙膏包裝,他又拆起了刷牙杯的包裝。
實在沒東西拆了,他又開始檢查毛巾的質量,檢查電動牙刷裡有沒有電……
忙著忙著,目光又忍不住地往枕頭的方向瞥。
然後趕緊收回目光,繼續找事情忙。
忙著忙著,視線又雙叒忍不住地往枕頭的方向瞥。
梁嶼川在心裡罵了句猥瑣。
罵完,他咂一下唇,又覺得不該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