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不太能吃辣,她是徹徹底底的江城胃。
她的口味偏甜,辣也更愛甜辣,但牛蛙煲做甜辣的有些不太合適,所以夏眠隻稍稍放了一點點糖提鮮,然後做了個微辣的辣度。
食材在鍋裡煮著,香氣溢出,在廚房裡盤旋。
夏眠又切了些土豆放進去,蓋上鍋蓋後又處理起了其他食材。
在這期間梁嶼川時不時地就會看看她,但不管哪次看,夏眠都是那副非常尋常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
梁嶼川沒再說話,但心裡不免有些煩躁。
他忍不住想,要不要給章希乾打個電話,讓他來替自己證明。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又被他按了下去。
沒必要。
這是他跟夏眠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多一個人在中間插話,都有可能導致不確定的因素出現。
而且他明天一早就能去櫃台查詢,也不必急於現在這一時。
倒是他卡被凍結這件事,他得去給他媽打個電話問問。
“夏眠,我出去打個電話。”梁嶼川道。
夏眠點點頭:“去吧。”
梁嶼川離開了廚房,狹小的空間裡頓時就剩下了夏眠一個人。
油煙機嗡嗡地響著,鍋裡不停冒出嫋嫋的霧氣。
把要準備的菜全部處理好後,夏眠站在廚房裡,看著窗外發起了呆。
她在腦子裡把在醫院見到梁嶼川之後的事情全部都細細想了一遍。
很多被忽略,或當時覺得不對勁、但被梁嶼川打岔後略過的小細節,也再次被想了起來。
剛才梁嶼川說的話,對她的認知來說,確實是有些誇張、且不太好接受的。
畢竟哪個普通人真的敢肖想自己的對象是首富之子?
也就夢裡想想了。
真到了現實裡,首富之子?這是能和自己扯上關係的人嗎?鎮首富、區首富都不是自己能想的,更彆提一個市的首富了!
而且梁嶼川也沒說他們家到底是什麼級彆的首富。
總之,首富這個詞,正常來說跟她就是絕緣的。
可她也不覺得梁嶼川在騙她。
畢竟卡餘額就是查一下的事情,雖然現在出現了意外狀況,卡被凍結了,但明天去一趟銀行,餘額還是可以查到。
她不覺得梁嶼川會傻到拿這種隨時可查的東西來騙她。
還有就是那些他們交往中被忽略、被帶過的細節。
其中夏眠印象最深的,就是那輛明黃色的法拉利跑車。
這輛車夏眠是絕對忘不掉的,她還記得當時梁嶼川給她的解釋是車是他老板的,因為老板不在,所以車庫裡的車可以隨便開。
後來他又跟她說,他跟他的老板是親戚。
這個解釋夏眠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她從來沒有把梁嶼川往有錢人的方向想過,所以打秋風的窮親戚這個設定幾乎是一出來,她就立刻接受了。
畢竟閃婚對象是普通人,和閃婚對象是富二代,這兩個怎麼想都是前一個可能性更大。
可跳出這個思維,把梁嶼川往有錢人的方向想,那他可以隨便換車開、隨時有空陪她、眼睛眨也不眨地付掉四千塊的房錢、為了說話從大廳改去包廂……等等的行為,更能解釋得通。
除了這些,夏眠還想起來一個東西。
那就是那則被她當做是詐騙的征婚啟事。
幾乎在看到那張征婚啟事的第一秒,夏眠就先入為主地把它打上了詐騙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