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非常順利,夏眠沒有加班。
她糾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如實地告訴了梁嶼川,然後和往常一樣,在下班後坐上了梁嶼川的車。
這次梁嶼川開的依舊是那輛低調的雷克薩斯。
他沒有在攤牌後就徹底不裝了,開高調到亮瞎人眼球的跑車來接她,這讓夏眠鬆了口氣。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問道:“上次那輛法拉利,是你的嗎?”
梁嶼川目視前方,“嗯”了聲。
那還是他大半夜特地跑去八百年沒住過的彆墅,從彆墅的車庫裡開出來的。
結果夏眠還不喜歡。
梁嶼川接著道:“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也不是故意要騙你,我……”
夏眠開口打斷:“我懂,我能理解。”
她怕他惦記她。
他同樣也怕她惦記他。
大家都一樣,都有所保留,有所隱瞞。
這很正常,誰會對一個陌生人一點不設防呢?
梁嶼川從後視鏡裡看了夏眠一眼,見對方確實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他稍稍放心了一點。
他又道:“今天我們去世紀大廈吃。”
夏眠:“……”
剛剛她還在心裡想他不高調呢,結果才說了兩句話就被推翻了。
世紀大廈,和法拉利一樣,是一個在正常情況下跟她不可能有交集的詞彙。
世紀大廈是很多階級感很重的人的聖地,因為這個酒店一共一百層,每一層都是一半住房,一半餐飲。
它每一層都有最低消費的線,越往上,消費就越高。
最低的一層都得一萬起步。
夏眠是絕對不可能來這兒吃的,一頓飯一萬,除非她瘋了。
不過世紀大廈的目標群體也不是她這類人,所以她去不去絲毫不影響世紀大廈的生意。
她不去,自然有有錢人會去。
比如她旁邊這個。
夏眠抿了抿唇,問:“我記得世紀大廈是要提前預約的。”
梁嶼川頷首:“嗯,我已經訂好位置了。”
夏眠捏著手,試圖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風輕雲淡一點:“幾樓啊?”
梁嶼川:“頂層。”
夏眠:“……”
果然。
梁嶼川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但聽他說出來,她還是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她咽了咽口水,問:“頂樓的最低消費是多少啊?”
梁嶼川道:“五十。”
他的語氣非常平淡,仿佛說的是五十塊,而不是五十萬。
夏眠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五十萬,吃金子嗎?
她真的沒有辦法這麼快接受有錢人的生活方式。
這個數字她隻是聽著都覺得非常窒息,她甚至想跟梁嶼川說她的那份能不能退掉,直接把二十五萬給她好了,她還可以拿來還房貸。
但這也隻是想想罷了。
又不是她的錢,她管不著彆人怎麼花。
夏眠舔舔乾澀的唇:“這是不是有點太太太奢侈了?”
梁嶼川問:“你不喜歡?”
夏眠:“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是我見識太淺了,我對這種超過我認知的消費一時間有點……有點接受不能。”
梁嶼川道:“你可以試一試,感受一下,如果真的適應不了下次我們就不來了。”
夏眠睜大眼,還有下次??
她乾笑了聲,聲音有些虛弱道:“好……”
去的一路上,夏眠都有些坐立不安。
她在心裡不止一次地想,自己果然是沒見識,也上不了台麵,一頓飯竟然讓她壓力倍增,局促不已。
她果然做不了有錢人。
她跟梁嶼川也確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很快,車子就到達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