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來,夏眠看了眼手機。
手機上乾乾淨淨,一條消息也沒有。
她神色平靜地放下手機,繼續擦頭發。
——她本來也沒指望梁嶼川真的能在今天回複她。
剛開始和梁嶼川分開的時候,發信息沒有秒回夏眠還很不習慣,總要隔一會兒就看看手機,隔一會兒就看看手機。
長時間得不到回複,她還會忍不住想梁嶼川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不然怎麼會忙到一天都沒空看一眼手機、回一回消息。
但現在,她已經習慣了。
夏眠走到大床上坐下,把吹風機的插頭插進床邊的插座,然後倚著靠枕吹頭發。
黑色的絲質襯衫隨著動作輕輕摩挲著肌膚,隻隨便扣了兩粒紐扣的前襟裡不時露出誘人的弧度。
吹風機的熱風吹得腦袋發熱,夏眠調低檔位,換成了微涼的風。
她一邊吹著發梢,一邊低下頭,目光看向那掛在她腰間的棉質布料上。
黑色的棉質布料襯得她的皮膚更加雪白,隻是尺碼不符,所以本該嚴密貼合肌膚的布料鬆垮垮的,穿在她身上一點樣子都沒有,像一個失去彈性的布袋子。
盯著這個布袋子看了會兒後,手指忽然不受大腦控製似的,鬼使神差地伸過去捏住最前端的部分,往上拉了拉。
裡麵立馬空出了一大塊的位置。
鬆開手,那塊布又皺巴巴地堆了起來。
呼吸一窒,身體也忽然有點發熱。
夏眠趕緊彆開頭,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拉起被子蓋在身上。
很快,頭發就吹乾了。
夏眠把吹風機插頭拔了,因為懶得下床去浴室,就隨手把吹風機扔到了自己那張小床上。
接著,她整個人往大床的被子裡縮,一直縮到被子蓋住鼻尖,才停了下來。
她伸手攥住被子,讓被子裡麵變成一個密閉的空間。
然後鼻尖埋入其中,輕輕嗅聞,試圖在裡麵找尋熟悉的氣味。
可惜,裡麵除了洗滌劑的清香外什麼也聞不到。
到底是高檔酒店,被子應該是每天都換洗的,所以根本存不下什麼氣味。
夏眠有些遺憾地收回鼻子。
忽地,她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頭看向旁邊的衣櫃。
極度靜謐的環境放大了心跳,也放大了潛藏在心底的渴望。
五分鐘後,昂貴的枕頭被疊起的黑色T恤代替,被子
關上燈,夏眠再次鑽入被窩。
這次,熟悉的氣味終於充斥鼻尖。
淩晨四點的時候,一輛黑色越野車劃破寂靜的深夜,停在帝景灣酒店的門口。
本來有些打瞌睡的守門侍者眼睛驀地瞪大,忙不迭地走上去問好,但來人似乎非常匆忙,風塵仆仆的,一下車就直接把車鑰匙扔給了他,然後跟陣風似的往酒店裡麵走去。
侍者抬起頭和前台值夜班的同事對了下眼,對方聳聳肩,低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