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一覺睡醒,外麵的天全黑了。
她翻了個身,拿過手機看了眼,已經晚上十點半多,也就是說她睡了差不多五個小時。
渾身的疲乏得到緩解,她懶洋洋地縮在床上不想動。
周遭格外安靜,靜得她能聽見自己的呼吸。
被子下的手動了動,悄然碰上胸前細膩的肌膚。
原本平整光滑的質感被各種細密的痕跡破壞,雖然看不見,但薄薄的指腹能輕易地通過那些細微的起伏,判斷出這片皮膚遭受過怎麼樣的對待。
呼吸稍稍急促了一些,體溫也悄悄地攀升。
原本開到26度的空調已經完全夠用,但現在開到22度才堪堪覺得差不多。
夏眠閉著眼,整個人蜷成了一隻蝦米。
臉頰和鼻尖發燒似的泛著紅,小臉看起來盈滿了春意。
可她的眉頭皺得緊緊的,眼睫也有些濕濡。
極度的安靜和夜晚獨有的空蕩感,總是很容易讓人陷入自己的情緒,不可自拔。
現在夏眠就陷入了一種巨大的心理落差。
白日的恩愛與纏綿仿佛一場盛大的焰火,在天幕綻開一瞬,又很快消失不見。
驟然的驚喜與喧囂之後,再重回孤獨,就叫人格外難以接受。
夏眠鬆開手,神情悵然地發著呆。
直到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她才終於回過神,起床開了燈。
一下地,酸軟的感覺立馬傳遍全身。
尤其隱-秘-處的脹痛,讓她站立不穩,在床上坐著緩了一會兒,才起身走到衣櫃前,從裡麵拿了件梁嶼川的黑T恤套上。
她揉揉眼睛,趿拉著拖鞋往廚房走,打開冰箱看了一圈,最後又還是關上了。
實在沒興致做晚飯,夏眠拿了鑰匙,打算去小區門口隨便吃點。
她又回房間把內衣穿上,再套上一條及膝的短褲,然後就下了樓。
晚上十點多的小區路燈明亮,一路上除了夜巡的保安,夏眠隻碰到了三兩個穿著職業裝,行色匆匆,顯然才剛下班的打工人。
這個點,大部分的店都已經關了,隻有一些賣夜宵燒烤的店還忙碌熱鬨著。
可能是夜裡人少,身邊又都是熟悉的同伴,所以燒烤店外店內全是五大三粗、光著膀子喝酒聊天的男人。
夏眠避開這些店,進了家老夫妻開的餛飩店。
一進去,麵食特有的香氣便撲了滿鼻。
夏眠點了碗蝦仁薺菜餛飩,然後坐在門口支著的小桌旁等。
很快,餛飩便好了。
年邁的老板娘一邊把餛飩端到夏眠麵前,一邊跟夏眠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晚上沒什麼人,老頭子不舍得電費,所以裡麵就沒開空調。外麵也挺涼快的,自然風吹著對身體也好。”
夏眠笑了笑,說沒關係。
等老板娘走了,夏眠拿出手機,邊吃邊瀏覽工作群裡的消息。
剛出鍋的餛飩很燙,每舀起一個都得吹幾下才能入口。
被吻得微腫的唇嘟起,又因為吃熱食的關係顯得更加紅潤晶瑩。
幾道垂涎的目光悄然落在上麵,夏眠因為專心看手機的關係,絲毫沒有察覺。
直到桌對麵的椅子被拉動,一個光著膀子的壯漢在對麵坐下,夏眠才抬起頭,擰眉看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