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眠精神抖擻地起來上班。
一進醫院她就忙得飛起,恨不得腳下能有雙風火輪。
不過忙也有忙的好,時間不知不覺地就過去了,
吃飯的時候,趙媛準時來了。
夏眠一看就知道她肯定剛起床沒多久,臉還微微有些水腫呢。
“你昨天幾點睡的?怎麼看起來這麼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趙媛打了個哈欠:“我什麼時候睡醒過啊?每天都累得要死,請個假還得把時長都補回來,真沒意思。”
說著,趙媛猛吸了一大口的冰美式。
“我是不是看起來有點腫?”她問夏眠。
夏眠點點頭:“是有點,不過過會兒就好了。”
趙媛歎了口氣:“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對了,你戒指呢?給我看看。”
夏眠從衣領裡拉出項鏈。
閃爍著奪目光澤的戒指很快暴露在空氣中。
她們醫生的手上不能帶任何的東西,所以隻能找個鏈子把戒指掛起來戴在胸口。
夏眠解下項鏈遞給趙媛。
趙媛倒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接過來:“這藍寶石啊?”
夏眠點點頭。
趙媛嘖嘖讚歎:“真好看,實物比照片裡要好看得多的多了。”
夏眠笑著道:“我也覺得實物要更好看。”
趙媛把戒指還給夏眠:“他是真喜歡你,真疼你。男人的錢在哪裡,愛就在哪裡,這句話真的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夏眠想了想,問:“那章希乾的錢在哪裡?”
趙媛麵不改色道:“在任何地方,任何場所,任何一個人的口袋裡。”
夏眠:“你那兒呢?”
趙媛:“也有一點。”
她笑笑,“一點也足夠了,他手裡漏出來一點都夠我忙活半輩子的了。”
夏眠打量著趙媛的深情:“那你們兩個現在是什麼情況?”
趙媛道:“各取所需的炮友。”
夏眠:“……”
趙媛噗嗤笑了:“怎麼這個表情?乾嘛,嚇到了?”
夏眠搖搖頭:“也沒有。”
她在腦子裡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但真的說出來卻又是另一種感受。
怪怪的,總覺得哪裡有些異樣。
不是那麼的好接受。
夏眠又問:“你打算就一直跟他保持這種關係嗎?”
趙媛想也不想道:“那當然不會,我是要結婚過日子的,我怎麼可能跟他永遠保持這種關係啊?”
“那你們這樣……”夏眠欲言又止。
趙媛道:“不會太久的,等想要的東西拿的差不多了,我會拍拍屁股就走。”
夏眠:“我能問一下嗎?”
趙媛:“問唄,我們兩個誰跟誰呀,有什麼話不能說的?直接問就行。”
夏眠問:“你想從他那兒拿到什麼?錢嗎?那多少才算差不多呢?”
趙媛搖搖頭:“不不不,是彆的。”
“什麼彆的?”夏眠問。
趙媛深吸了口氣,反手捏了捏酸痛的後脖頸:“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打算一輩子在醫院裡忙忙碌碌到退休。”
她說著又喝了口冰美式,“這種工作強度已經快到我的臨界值了,我不希望我的人生一直都是這樣每天忙忙忙,加班加班加班,**跟靈魂天天都疲憊不堪。”
“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夏眠聽到這話一點沒覺得驚訝。
從畢業工作到現在,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在醫學這條道上從一而終的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
很大一部分人在規培和實習的時候就已經退出了賽道。
還有一部分人則在成為醫務工作者後,漸漸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離開,甚至有的都已經做到主治了,還是辭職改換了彆的行業。
就比如他們醫院之前的李醫生,累死累活好不容易坐上了主治,結果做社交媒體忽然火了,之後他就直接辭職,專心帶起了貨。
雖然現在熱度遠遠不及之前,但也照樣賺得盆滿缽滿,房子都買了三四套,朋友圈裡經常能刷到他帶著全家老小一起出國旅行的照片,日子看起來過得很是愜意多金。
尤其趙媛還是急診科的。
說實話,如果每天都是急診科的那種強度,那麼夏眠對這個行業的熱愛可能也會打上一些折扣。
說不準也會離開。
因為身體實在吃不消,有心無力。
趙媛能在急診科做那麼多年,在夏眠看來已經非常不容易,非常值得佩服了。
所以聽到趙媛說這個話,夏眠沒有任何的驚訝,隻是問:“那你打算怎麼做?你以後想乾什麼?”
趙媛笑笑:“當然是想乾輕鬆穩定又錢多的工作啊。”
夏眠:“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工作,你可千萬不要被騙了。”
趙媛也不繞彎子,直接跟夏眠坦白:“章希乾最近手裡有個月子中心的項目,我想加入,去裡麵做領班醫生,或者做一個經理負責人什麼的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