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夏眠雙手環胸,坐在床邊上,一臉不爽地盯著梁嶼川。
在夏眠灼灼的目光下,梁嶼川眼神有些發飄:“……我真的沒事。”
夏眠冷聲道:“我要是不發現的話你是不是都不打算跟我說?”
本來,好不容易見上一麵的小夫妻倆自然是**,膩歪得不行。
不是躺在沙發上,就是躺在床上,甚至上個廁所都要一塊兒。
時間一長,膩歪過頭了,身體就有些吃不消了,兩人這才分開去做彆的事情。
夏眠把換下來的衣服全都放到了洗衣機裡,洗完她又拿出來晾。
梁嶼川看見了自然就過來幫忙,結果他手一抬高,夏眠忽然注意到他袖管那兒露出一點繃帶。
也就是她見多了這種東西,非常熟悉,否則換了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那個白色的布料和衣袖有什麼區彆。
也就是這一眼,夏眠才知道梁嶼川竟然受傷了。
不怎麼嚴重,主要是一些擦傷和挫傷。
唯一嚴重一點的地方就是胳膊,上麵劃了一條五六厘米的口子。
是被船上生鏽的鋼筋劃傷的,縫了針,也打了破傷風,事情已經過去了一禮拜,所以傷口也拆完了線,結了一條褐紅色的痂,看起來像是有條蜈蚣趴在手臂上一樣,有點猙獰。
夏眠氣哼哼地說:“難怪你老是穿著你那個睡衣不肯脫。”
換做以往,梁嶼川早就把空調打開,二十四小時光膀子了,頂多為了形象在腰間圍一條浴巾。
但這次,昨晚天黑看不清,做的時候又是關著燈,姿勢也全是身體貼合得特彆緊的,所以她的手腳全攬在他的背上腰上,根本碰不到他的手。
等到天亮了,屋子裡能見度高了,他又把睡衣穿上了。
早上的時候夏眠還隨口問了一嘴,然後梁嶼川跟她說半夜起床上廁所有點冷,所以才穿了睡衣。
這回答合情合理,她也沒有任何的懷疑。
所以一直到晾衣服之前,夏眠都沒有發現梁嶼川受傷了。
發現後她真的是氣得不輕,衣服也不晾了,晚飯也不做了,就拉著梁嶼川回臥室,要他把衣服全部脫掉給自己檢查。
梁嶼川一開始當然是扭扭捏捏的不肯,說自己沒什麼事,就隻有胳膊上麵有點傷,後來在她的不依不饒之下,梁嶼川見真的沒法糊弄過去,才隻好把衣服全脫了。
脫光了一看,不得了,到處都是擦傷和挫傷。
隻是不怎麼嚴重,又因為已經過了一禮拜多,所以這些傷口結的痂都掉差不多了,現在看隻能看到一片片肉粉色的新皮。
“我真沒事,這不是都長好了嗎?而且這種也算不得什麼,頂多半個月就什麼都看不出來了。胳膊是稍微嚴重了一點點,但也就那麼一點點,等下次見麵我保證你根本看不出它受過傷。我這個體質你真的不用擔心,一點不留疤,要不是實在太想你了,我就——”
夏眠看著梁嶼川的眼睛:“你就什麼?你就不回來了?你就等傷口全都長好了再回來?然後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是吧?”
梁嶼川的語氣頓時又弱了一分:“沒沒沒,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隻是沒想好怎麼跟你說,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嘛。”
夏眠:“因為怕我擔心所以才不告訴我,意思就是怪我嘍?”
梁嶼川頓時感覺腦門有點大,但同時又覺得有點新奇,甚至皮子也莫名其妙的有點癢了起來,想被夏眠罵一罵,抽一抽。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還沒正兒八經的吵過架呢,所以他也沒有見識過網上說的女孩子吵架時的胡攪蠻纏不講道理。
嘴巴也癢了起來,有點想欠一欠。
但這些念頭最終還是被他壓下了,梁嶼川還是選擇了非常誠懇的認錯道歉:“沒沒沒沒沒,我怎麼會怪你呢?怪我怪我,是我藏著掖著不告訴你,是我覺得你肯定會擔心,這些全都是我覺得,我沒有想過你的想法。”
夏眠:“什麼意思?意思就是你沒想到我居然不擔心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