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這種詞彙的震驚，還是因為看過那篇文章得到了消解。
平心而論，那確實是一篇很好的作品，從各個角度上來說完成度都很高，而且也很能帶動情緒，就算不以同人文的角度來看也是一篇非常優秀的中長篇了。
趙媛這才注意到上麵的字數，沒想到自己看的入迷都沒注意，結果才發現這篇小說居然有接近十萬字。
想來也是這樣，完整的內容確實需要更多的篇幅來擴展，才能寫出應有的味道，而且更重要的是，作者還真的都寫出來了。
當然還有一個可怕的……就是其實這篇文章到現在為止，滿打滿算也就發布了四天。
就算加上之前就已經有這樣的想法，已經開始動筆，可是從第二期到現在播出的時間也不過半個月，這是怎麼樣的一種行動力和熱愛，完全用愛發電，能寫出這樣的作品。
所以說，有的時候搞這些的還真的都是心裡有著純粹熱愛的人。
這樣一來，趙媛看著自己跟寧紀澤的那些cp超話，反而就更鎮定了一點。
現在大家發的圖片基本上都是一些直播截圖，然後自己二改二修之後發上來，又或者是直接用視頻截圖開始創作，光是翻了幾下，她就已經看到了好幾種風格的剪輯和拚接。
其中幾個點讚比較高的，都是今天直播現剪出來的視頻，配上一些曖昧的cp粉剪輯常用音樂，該說不說，乍一看上去還真有那個味兒。
不過因為有了上一篇文的熏陶，現在她覺得這些都不算是個事兒了，反正又沒少塊肉，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更何況自己跟寧紀澤應該也不會有什麼聯係。
趙媛也算是稍微攝入過一點cp粉常識的，有時候自己看劇偶爾也會真的隨便去磕一兩口，所以其實也能理解一些人的心情，總之取悅自己能讓自己開心就好，畢竟在內娛這種cp……
雖然她不認為自己是個內娛裡麵的人，也覺得自己肯定不會往這方麵考慮，但畢竟走入了大眾視野中，就會被大眾視野所審判，更何況寧紀澤的確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電影人。
所以既然走入了大家的視線裡，就必然會思考這種模式的後果。
其實對他們本人而言並沒有什麼特彆大的影響，更何況自己本來就隻是個醫生，到時候該上班上班該休息休息，影響不到什麼，但是從磕cp的角度上來看，其實縱觀內娛裡麵的各種cp不管是男男、男女還是女女，以及各種各樣的奇怪組合……其實到後麵結局都大差不差。
有一些時間很長的，比如從年少時候就認識的cp，的確會被更多人喜歡，但是在內娛這種已經可以稱之為公式化的運作下，一開始一部劇播出的時候，cp粉盛行自然是因為需要兩家的粉絲一起為劇的熱度造勢，所以這個時候兩位主演肯定也會不遺餘力的配合……就像很經典的那句話一樣，麥是工作，不是生活，所以在這個階段通常都是cp粉最幸福的時候，因為物料又多，而且主演也比較配合，幾乎可以稱之為每天起床都被糧淹沒。
但是一般劇的熱度過去之後，兩個人肯定會有自己各自不同的職業規劃和路線，也會一些新的作品肯定不能一直沉淪在一部劇裡麵，所以就要往前看，而這種時候就是經典的虐粉和提純環節，通俗來說就是讓cp粉傷心，比如適時的暴露出一些兩位主演不為人知的另一麵，比如誰誰誰曾經有過前任，誰誰誰有過什麼不良嗜好，以及誰誰誰根本就不是在cp粉眼中所想的那樣……總之一來二去自然會有一些cp粉感到心碎，而這種時候按照慣例，多半都會從兩個主角之間挑一個繼續喜歡，就更偏向那一方，從而開始死心塌地的追逐這一方，這個就叫做提純成功。
提純成功之後，儘管cp粉依然還會有殘留，但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各種各樣的事情發生，最終越來越少，而一般這種時候提純出來的兩款粉絲基本上最終會成為對家，互相看不順眼。
當然了，cp粉這種東西還是有點像野草，有時候割也割不完，最後還是會剩一些依舊堅挺的選擇繼續堅守在這樣的陣地裡。
這種cp粉就是完全有著自己的一套邏輯，對於外界的信息以及發生的事，通常都隻關注自己想關注的，其餘不聽不看就當做不存在，並且在磕的這一方麵，總是容易天馬行空的發揮，無所不用其極的腦補。
這種就是比較魔怔的堅守cp粉了。
比如有的時候明明隻有一張機場照，但是就是能從某些蛛絲馬跡中開始編出一整個完整的故事，比如開始腦補a方昨天在b方家過夜，因此今天來機場才沒有換衣服，而如果某方的某個城市有房，那就完蛋了，隻要另一方來到這座城市，不管有沒有活動，有沒有交集，都一定會重新編出一段新的故事來。
不過還好，現在趙媛還是沒看到這種很魔怔的粉絲，基本上都是一些從直播趕來的路人好感，都算比較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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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稍微鬆一口氣。
正常人多一點好些，魔怔人是管不了了，隻要正常人夠多，對於一些整天吵的最凶的人群，其實反而沒有必要去管。
趙媛想到這裡甚至還在心裡麵默默的覺得驕傲，天哪，她居然已經熟悉內娛這一套cp粉流程了！
……雖然現在這個超話的主角還是自己。
現在想想，如果按正常流程的話，反正自己以後跟寧紀澤不會有太多聯係，這樣大部分人的熱情也就會隨著時間慢慢消散，畢竟誰也不想整天守著一個沒有飯吃的地方等著，就算最後還有一些留在超話裡的，那應該也是自己偶爾產出，但是不算魔怔的普通人，那就已經很不錯了。
於是想到這裡，她發現自己關於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好不樂觀的，趙媛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當然可能心裡麵還有一個想法，自己之所以緊張，其實也完全有跡可循，畢竟這一晚上段清寒實在是太安靜了。
撇除掉剛才那一點心虛，趙媛在分析完cp的最終結局之後感到鬆快，也恰恰是因為之前這件事情在心上，懸而未決。
段清寒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還是說他就算知道，也會毫不在意？
雖然對結局已經有了一些認知，可是這樣的想法一旦冒出來，就很難抑製住。
於是此刻，她的心裡就又有了一些彆的想法。
反正現在也睡不著，而且……
她本來也就不是一個能完全藏得住心事的人，有什麼事情都傾向於趕緊解決，不要拖泥帶水——雖然在跟段清寒感情的這件事情上，她的確是有一點不符合往日的作風，但也僅此而已。
趙媛記得曾經魏之霖跟自己講過，他的作息比較亂，以前研究生的時候熬夜熬慣了，不太能改的過來，加上進了公司之後強度比較大，居然真的把身體磨練成了一副天選牛馬體質，簡單來說就是吃得好睡得好，但是吃飯和睡覺都用時很短，基本不怎麼占用自己的工作時間。
想了想現在是有點晚了，不過之前魏之霖聯係她的時候基本都是在這個時間，所以……
趙媛一邊想一邊在心裡歎了口氣。
要不還是打探一下情況吧？
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到時候真有什麼突發狀況，自己還能及時應對。
她一邊用這種比較拙劣的借口說服著自己，最後還是打開手機，給魏之霖編輯了一條消息。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直接找段清寒，其實如果現在自己聯係他，對方肯定也會給出自己答案，而且基本也不會騙自己。
可就是……
不太想先驚動他吧，也或許……就是剛剛自己所想的那種心虛的原因。
“不好意思魏秘書，這個時間打擾您……”
趙媛還在一個字一個字的編輯消息，不過大概是心裡麵一直在想這件事，所以還沒寫完就有點恍惚，隻寫了一句就已經手滑發了過去。
她剛想撤回，想重新編輯一下的，結果自己都還沒來得及按到那個鍵，對方幾乎就是秒回“在的趙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或者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其實剛剛在編輯消息的時候，趙媛就有一點後悔，想著要不算了吧，都這麼晚了打擾彆人也不好，而且這是跟段清寒有關係的事情，萬一他沒有跟魏之霖說這些呢？那自己豈不是白打擾他了，還耽誤人家休息。
可是段清寒之前也跟自己說過，如果自己抽不開身的時候，自己有什麼問題和需求都可以及時跟魏之霖說，他可以幫忙安排……
不過看現在，魏之霖回複得這麼快，那再撤回也沒有意義了，趙媛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聊下去。
“其實也沒有什麼要緊事，主要就是……”
趙媛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在打字方麵都會猶豫的。
或者說，她不知道該怎麼樣描述現在這件事情的整個輪廓，又應該用怎麼樣的語氣，怎麼樣的方式來發送消息，如果對方給出了自己意料之外的回答，那會不會有茫然的情況？會不會不知道說點什麼……
但魏之霖不愧是跟著段清寒跟了許久的，即便是趙媛現在找他也不可能讓話落在地上，於是主動先打開話題，讓趙媛可以從自己這邊做選擇題，而不是猶豫要不要繼續開口，關鍵是這樣也可以把選擇權全都交到她手上。
“趙小姐是不是需要我幫你照顧貓？還是說有些新的製品需要我準備一下？醫生的話我也可以幫您聯係……”
“如果不是的話，是不是需要我做一些彆的呢？還是說你想知道段總的近況？”
趙媛一愣，沒想到魏之霖居然能主動提起來。
不過這倒是讓她的確放鬆了一點。
而且魏之霖緊接著也繼續補充“您也不用有什麼顧慮，有的時候我自己會有斟酌。”
大概在對方這麼說了幾遍之後，趙媛這才覺得找他隨便問一問也沒事，而且就算後麵魏之霖跟段清寒說了，應該也沒什麼關係。
更何況都有魏之霖這樣的引導了，加上自己確實有些睡不著，還不如直接問出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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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決定了，就也沒什麼好扭捏的，趙媛乾脆直接開門見山“今天段清寒忙嗎？”
她其實在打完這句話，並且成功發送出去之後，好像原本遮在眼前的迷霧被撥冗開來，就像人在用硬幣做決定的時候，在拋出硬幣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麼，她現在也是一樣。
趙媛當然不是想問段清寒忙不忙，而言下之意還是想知道對方對這些討論的態度，甚至於說她其實就是想讓自己安心一點，就算知道清寒不會在意，但至少能從魏之霖這邊聽到一些什麼，也都會放鬆許多。
好在魏之霖不僅回複很快，連打字速度都很快，因此都不需要趙媛等太久，就來了新消息。
“趙小姐，今天段總確實在公司待的時間比較久，但早些時候就已經離開了。”
“涉及工作上的問題就先略過，不過據我的觀察，的確沒有什麼異樣。”
趙媛當然不是來問段清寒工作的，因此立刻回複。
“知道了，謝謝你，肯定我也不會過問他的公司情況，就是……”
趙媛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說才更好一些了。
沒想到這一次倒是魏之霖先直接點破。
“我懂您的意思，其實……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冒昧一問，您是不是想說今天直播的事情？”
“段總應該是知情的，不過他好像對此並沒有什麼想法，隻是在下班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但看上去一切如常。”
趙媛聽到他這麼說，在心裡略微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想起剛才他說的“隨口一問”，不過魏之霖到底還是段清寒的秘書，自己也不好太明顯的說出具體的問題，因此又說道“好的，那就當我冒昧了。”
而且自己去過段清寒的公司兩次，所以她也知道員工們應該也在看，於是試著推測道“那他是怎麼提到這件事的？是在跟員工下班的時候隨口聊到嗎？”
這一次魏之霖給了肯定的答複，而且很快“趙小姐應該記得，我們總公司負一層有個小酒館還挺熱鬨的，大概是今天下班時間稍微晚了一點，段總去那邊點了一杯飲品。好像是快要走的時候才想起來這件事，也就偶爾跟同事們說了一兩句，但從他的語氣上聽得出來，似乎沒有太關注的樣子。”
趙媛鬆了一口氣。
其實她也覺得這沒什麼的，不過從魏之霖口中聽上去好像就更能安心一點，更何況如果魏之霖說段清寒對此絕口不提，反而會有點奇怪，但像現在這種描述，那段清寒應該確實就是如他所說了。
但各種細節趙媛也不太好打聽，至少能聽了個大概也算不錯。
倒是提到小酒館，讓她有點懷念那天去段清寒公司裡喝的那一杯很有新意的調酒了。
看上去一切如常，段清寒不知道、或者裝作不知道都會很奇怪，更何況趙媛也無法腦補段清寒真的看直播的樣子，總覺得他那樣的人一定會覺得直播很吵鬨，更不想看這些看上去很低智的小遊戲……
雖然這個小遊戲還挺好玩的。
不過他跟趙媛倒是都想的很清楚，畢竟他們本來也不想上直播，但是一想到這一場直播行程的流量以及會給科室和病人帶來收益，出發點不同，所以也沒什麼可以指摘的。
想到這裡，她心裡就更鬆快了一些。
畢竟在今天結束之後，明天自己還要上班，還要去處理各種各樣的病人，到時候護士長還會讓自己去幫科室拍什麼宣傳片……她跟夏眠終究都是要回到正常的生活工作上的。
這些東西都隻是片刻，而寧紀澤的主業才是演戲，跟自己最終不會有任何聯係。
所以現在想這些也沒太大用處，反正他們最終應該也不會有更多的聯係。
當然了，寧紀澤今天推薦的店確實很不錯，她跟夏眠還真的準備按照他給的美食攻略，重新去打卡幾家。
就算按照這樣的流程想，那頂多也隻是比較客氣且疏遠的朋友關係，僅此而已了。
不過這時候在對麵的魏之霖倒是也有猶豫的地方。
其實就如他剛剛跟趙媛說的這樣，在這件事上他確實沒有說謊，也基本按照段清寒的流程，一一告訴了她，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就算後麵段清寒問起來，他應該也不會介意。
隻是在某些方麵，他也有不太明白的地方。
如果是放在以前，那他大概率還能判斷出段清寒在想什麼，但從今天的視角來看，段清寒確實表現的很正常，而且甚至沒有來找過自己。
段清寒確實在這方麵跟平常的他完全不同，雖然魏之霖也推測過是不是他真的會有可能在辦公室裡麵一個人偷偷看直播，但是從他剛才下樓的舉動來看，似乎又不太能確定。
要不……再看看明天的情況？
魏之霖也是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要在工作上麵的這種問題。
但現在還是要回複趙媛的，因此他想了想還是斟酌著說。
“趙小姐，我知道您的想法，也可能是我隨意說的，如果有冒犯到你的地方，請千萬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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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段總一天工作都挺正常的，而且下午的時候也沒有什麼異樣，隻是在最後下班的時候提了一下，更何況那時候確實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雖然段總平時也不會經常在辦公室裡加班，不過這種情況也並非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