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前一晚上睡得很晚，但因為生物鐘和這麼多年的職業習慣，趙媛還是在第二天準時醒來。
雖然昨天確實發生了挺多事情的，而且還看到了一些驚世駭俗的同人文，不過班還是要繼續上的，趙媛收拾好之後就去了醫院。
果然不管昨天發生了什麼，但是醫院永遠是熟悉的樣子，一如既往的忙碌，一如既往的有太多人要為了疾病和健康在奔波。
他們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去關注娛樂的事情，也並不太在意昨晚在同一個城市的某個地點又發生了什麼，門診部和急診樓依舊人滿為患，沒有誰會為了與之不相乾的事情停留。
不過趙媛剛到科室，同事們倒是一起發出起哄聲。
“趙醫生來了！！”
“我們護士長最喜歡的寶貝來了！！”
趙媛看著他們笑罵了兩句，也知道都是在開玩笑“怎麼這麼閒，今天還有主任查房吧，不怕等會兒答不出問題嗎？”
幾個人分彆咳嗽幾聲。
“我們這不是先過來迎接你嗎？”
“就是就是，怎麼能這樣說你的好同事！”
“你是不知道，我昨晚值班，護士長正好是那天的二值班，一邊過來讓我開藥，一邊特彆激動的跟我說快來看直播，都要笑得見牙不見眼了，嘴裡一直念叨著什麼‘小趙就是長得乖’‘小趙真是討人喜歡’‘不然過年我們科室的宣傳片，讓小趙再來重新拍一條’……”
趙媛聽到這些話，自己都忍俊不禁“那我還真要謝謝護士長了。”
不過這是真的，因為作為公立醫院來說，因為要嚴格遵守各項規定，所以每一項環節都需要有監督和保障，加上有的時候科室還會有課題以及彆的實驗，除了上麵撥款之外，就需要自己從科室效益裡麵找營收了。
其實有的時候科室也知道，對於經濟條件比較拮據的患者可以減免一些材料費，不過因為規定都是很嚴格的，也隻能儘力而為，有的時候還是會多花一些材料費。
而現在有了這一筆撥款，至少能在這一方麵對患者帶來顯而易見的好處，而科室也不用那麼斤斤計較，卡著算著怎麼樣才能讓醫保科滿意。
護士長就要嚴格把控這方麵的內容，所以這才對趙媛滿意的不行。
更何況就除了這一點，一些原本可能會因為經濟原因自請出院的患者現在也有了著落，總歸對大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所以節目的分成什麼時候到呀？”
有同事已經好奇的問了出來。
“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一般這種節目的周期都會比較長吧，因為涉及的金額也不小？”
趙媛當然也不知道，不過這方麵倒是可以拖夏眠問一問。
正好自己還要跟她分享一下昨天那篇驚世駭俗的同人abo。
“要不等會兒我晚點去問問吧？”趙媛對同事說道，“因為這方麵我們也是第一次。”
“算了算了，也沒有那麼急，我們就隨便問一問！”
“是的，反正距離年終總結還有一段時間的！”
“而且這個收益到時候直接可以拿出來在全醫院炫耀！天哪，我都不知道我們護士長會有多高興！”
“夏醫生他們科室的護士長，我那天遇到過，最近也是逢人就笑，見人就問好，隻要不是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都笑臉相迎了，根本看不出以前嚴格的要死。”
“是的是的，畢竟現在就我們兩個科室有這個收益嘛！”
“我那天還遇到隔壁腫瘤科的，據說後麵兩期也有他們的戲份，已經開始期待起來了。”
“雖然這樣說不太對勁，但是我怎麼感覺有種我們薅到了人家節目組羊毛的感覺……？”
“不能這麼想，怎麼能叫我們薅彆人羊毛呢？本來就是我們出了力的！”
“是啊，而且說實話，節目組現在能有這樣的熱度，還是跟我們的醫生分不開吧。本來就是相輔相成的一件事，我敢說如果換一家醫院或者換幾個醫生，估計都沒有現在的流量和效果！”
幾個醫生一邊聊著一邊準備查房前的東西。
畢竟聊天歸聊天，但是工作還是最重要的。
過了十分鐘以後，科主任果然如約進了辦公室，雖然表情看上去依然有點嚴肅，不過在看到趙媛的時候居然也給了一個眼神示意。
趙媛立刻點點頭“主任好。”
急診科的查房都是風風火火的，即使會有科室提問，但是也絕對不會拖泥帶水，比起隔壁內科查一個房能查一上午，急診科就算是有主任在的大查房，把整個病房全部走完也隻需要一兩個小時。
大查房之後就是各種各樣的病例和醫囑要準備，因此原本想聊天的同事們也沒了興致和心情，先把手上的事情趕緊做完。
更何況急診科本來就是突發事件最多的時候，轉科室的忙著寫轉科記錄，還有各種各樣意外入院的新病人得去問病史……果然在醫院裡，大家很快就抹去了那些在鏡頭下的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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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也有患者在查房的時候表示昨天看了直播，還對趙媛大肆誇讚，不過說來奇怪，趙媛在其他人誇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但是在主任麵前被患者誇，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好在今天自己的病人病情比較穩定，因此並不需要耗費太多的時間，隻不過每走過一個房間，都會有些其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還好主人向來是鎮得住場子的，趙媛也知道這些目光大多數都是些昨天看了直播的病人，家屬隻是好奇，目光裡也大多都帶著善意。
而且因為主任在場，所以也並沒有橫生枝節。
不過等到查房結束，大家紛紛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前把醫囑開好，再按部就班的寫病曆、請會診，一時間似乎都步入了正軌。
的確如此，畢竟對於醫院來說，這些東西都是茶餘飯後的事情，但是基本工作絕對不能受到影響。
所以至少……在工作結束之前都是這樣的。
不過在工作結束之後就完全不同了，因為昨天晚上睡得挺晚，今天早上也沒空考慮那麼多，因此直到過了中午十二點，她才意識到好像該吃午飯了。
可能是因為昨晚沒休息好的緣故，雖然今天上班還算沒受到什麼影響，不過倒也不想下樓再跑一趟。
科室的實習生已經下去買飯了，趙媛還是沒想麻煩彆人，想了想剛準備點個外賣，手機就先震動起來，是一個陌生電話。
“你好，您的外賣，給您放住院部樓下了。”
趙媛愣了一下，雖然自己是剛剛想點外賣沒錯，可是都沒掏出手機下單呢，怎麼就已經有外賣送過來了？
還好這裡離樓下不遠，走兩步總比去食堂好，趙媛一邊半信半疑，一邊掛了電話。
畢竟在醫院裡麵，陌生的外賣最好還是不要拿，不過趙媛確實也有點好奇，想著估計是誰點錯了，還是決定下樓看一眼，萬一可以還給彆人。
不過走到樓下的時候，她倒是真的吃了一驚。
外賣上確實寫著自己的名字，電話也是自己的，不過沒什麼備注。
甚至連外賣單都沒有，看上去應該是一個跑腿訂單，而不是商家那邊發過來的。
難道是真的送錯了……？
可是這種連單子都沒有的外賣，她更是不敢接了。
雖然趙媛平時也挺樂觀的，而且對於這方麵的事情向來都是往好處想，但也不代表她沒有一點憂患意識，因此在看到外賣之後，甚至第一時間都開始想了一些彆的可能。
昨天直播結束之後，大部分人或者應該說絕大部分都是正向的、友好的，但也難免會有一些心理陰暗或者有點問題的人……
雖然直播的時候並沒有明確寫明是哪個醫院，不過幾乎也等於是透明的，隻是自己的電話是怎麼被拿到的……？
正當她些神遊天外的時候，手機再一次震動起來，這一次是新消息。
是一個不算意料之外的人。
——段清寒。
說來也奇怪，其實她跟段清寒根本就沒有斷過聯係，甚至昨天晚上雖然沒跟他有直接交流，但是也跟魏之霖有了一小段聊天，可是現在看到他的消息，依然會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對方好像猜到他現在在想什麼，於是消息也很言簡意賅。
“給你送了一份外賣，猜你沒有吃午飯。”
……原來是他送的。
趙媛這才把剛才那些胡亂的猜忌扔到一邊，把那份外賣拎回了辦公室。
同事們也正好熱飯的熱飯休息的休息，午休時間正是辦公室裡最熱鬨的時候。
大家見趙媛一進來，原本就已經好奇並且憋了一整個上午的八卦之魂立刻重新點燃。
“今天早上查房的時候，因為想著沒什麼時間都沒空跟你聊！”
“所以昨天體驗怎麼樣啊？？”
“我感覺你們直播氛圍還挺好的？”
“我看你們的妝都好漂亮，那化妝師都很專業吧？？”
“是的是的，你跟你朋友我們都好喜歡，昨天晚上二值班還跑來跟我們說看到你了呢！”
“明星是不是很漂亮啊？感覺應該會比真人好看的多吧？”
“對了，就是那個……你知道的我們想說什麼！”
趙媛看著他們也笑了笑，當然知道他們心裡想的，於是一一回答。
“有什麼好客氣的，直接問就行了，我哪會不跟你們說呢。”
“是的，化妝師是挺專業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明星化妝師。”
“真的真的，我昨天看了後麵的一些直播回放，隻能說明星確實是明星，有的時候就是能經得住鏡頭的考驗，而且也真的是真人比鏡頭裡還要好看！因為有的時候鏡頭會有一些畸變，真人更有氣質一點。”
“我感覺昨天直播還可以……？總之挺放鬆的，而且也沒遇上什麼難堪的事。”
當然趙媛也明白，他們在說的那個人當然就是寧紀澤。
中肯的說，寧紀澤確實是個不錯的人，不管是鏡頭下還是鏡頭之外的相處都沒什麼毛病，而且也完全不像之前媒體黑他戲的那些通稿那樣，會耍大牌或者會很任性，事實上，他連助理都不帶，而且也會配合工作人員進行各種各樣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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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任性，可能對於那些營銷號來說，隻是因為不符合他們所想象的那樣，所以才會亂寫。
至於其他的，趙媛也知道他們想問的。
隻是自己現在手裡還拎著段清寒的外賣，更何況同事們也不是沒有見過段清寒。
同事的人也都挺好的，儘管他們也見到過段清寒曾經在樓下等自己下班，但除了那個愛嚼舌根已經被調去院前急救，現在也已經沒了那些心思的前同事，其他根本都不會過問這些私事，或者就算好奇，也並非帶著惡意。
好在自己昨天從魏之霖那邊已經得到了一些消息，至少能證明段清寒沒有怎麼看過直播，就算看了應該也不會太在意。
更何況就事論事，想到什麼說什麼就行了，這一直都是趙媛的行為宗旨。
“寧紀澤這個人是挺不錯的，昨天晚上我跟夏眠一起去吃飯，還是他推薦的店。”
不過趙媛也知道自己跟寧紀澤估計是不會有什麼關係的，更何況兩個人也隻是維持正常的社交邏輯相處，至於網友們喜歡磕，那是網友們的事，反正也影響不到自己生活。
因此在麵對同事的好奇提問，趙媛也沒什麼好緊張的，知無不言。
“畢竟一場直播下來也就那麼一點了解，多的也不知道，不過當時相處下來還可以。”
“你們彆拿我開玩笑了，人家網友磕一磕就算了，我們這種普通人哪能跟明星扯上關係？”
同事們笑歸笑，但是畢竟是接觸過趙媛的人，所以肯定也不會像那些網友一樣這麼盲目。
“我就說嘛，不過我是真的感覺他對待其他人和對你不太一樣？”
趙媛也跟著笑，“那是人家會找磕點，可是跟我依舊沒什麼關係啊。”
“我們當然知道啦，我們隻是開玩笑！不過說真的，這個群體這麼龐大的嗎？”
有同事突然這麼問道。
趙媛差點一口氣沒卡在喉嚨裡。
……她其實想說何止龐大，而且還有驚人的創造力。
昨晚看過的兩篇神文，立刻重新浮現在腦海中。
不過現在跟同事們說這些，對方不一定會理解就算了，這種東西還是得自己去發掘，新世界的大門還是得他們自己去打開。
因此她頓了頓之後，緩慢的回了一句“我也不太清楚，也許吧。不知道會有那麼多人。”
“反正你彆往心上去就是了，咱們該怎麼樣怎麼樣，該上班上班……不過對方人比較好的話，當個明星朋友似乎也不錯！”
“天哪，我已經有明星的人脈了！”
“是的是的，大腿給我抱一抱！”
“其實不瞞你說，昨天晚上我們也在看直播的時候跟著抽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