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發現自己不僅衣服換了,身上好像還有一股消毒水味的雲閒鶴皺了皺眉。
他下意識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過這裡是他的臥室不是醫院後,有點迷茫的抓了兩下頭發。
光先生的洗衣粉換牌子了?
這也不是上次沾上血的那件啊,怎麼會有消毒水的味道?
察覺手背上有些不對勁的雲閒鶴低頭,在看到貼在上麵的白色膠布時微微頓了一下。
“…去過醫院了?光先生竟然在我醒之前把我給帶回來了,真是…”
少年微微歎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
“已經第二天了啊,怪不得這麼餓。”
哢噠、
“早上好光先生。”
諸伏景光在看到坐在床上嘴角帶著淺笑的人,心裡繃著的一根線微微鬆了一下。
“餓嗎?”
“餓!”
相較於平常,今日吃飯時餐桌上格外安靜。
雲閒鶴看著對麵似乎有點不太對勁的諸伏景光,輕咬了下筷子尖。
是什麼能讓光先生看起來鬱悶呢……
難不成是對方昨天把自己帶去醫院的時候,得到了他的一些身體數值方麵的報告?
“光先生有什麼煩心事嗎?”
“嗯?沒有。”
“這樣啊。”
不願意說出來呢……
難不成是他的病情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應該不至於吧。
某個心虛的人看了一眼係統麵板。
在確定上麵除了一個低燒和一點炎症外並沒有其他東西後輕舔了下唇角。
應該不是這個問題,那是什麼?
難不成在他睡著的這段時間裡,安室先生那邊出什麼問題了?
不對,要是安室先生的問題,應該會更嚴肅一些。
還是說他昨天生病的樣子讓光先生無端聯想到了什麼?
該不會是又在腦補害怕他突然沒了吧……
“閒鶴昨天做噩夢了嗎?”
“嗯?應該沒有吧,我不記得了。”
攪著米粥的勺子一頓,雲閒鶴抬頭看向諸伏景光,有些試探性的問到:
“我不會是說夢話了吧?還是喊了誰的名字?”
“你說不要哭。”
“……哈?”
他昨天的夢裡有光先生嗎?還是說錯把光先生當成誰了?
不要哭?對誰說的?
……太陽。
捏著勺子的手不自覺的收緊,雲閒鶴僵硬的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坐在對麵的諸伏景光微微歎了一口氣,抬手輕落在對方的腦袋上。
感覺到掌心下的頭又往下低了幾分,諸伏景光緩聲故作輕鬆的開口:
“有什麼傷心的事可以說出來,閒鶴不是說我們不是夥伴嗎?”
“哈哈哈…好,那到時候光先生可不要嫌我囉嗦。”
“當然。”
他這麼說的。他當真了。
但卻從來沒有真的講過一句那段黑暗的故事。
因為勇者的心裡一直這麼說著:
「既發生事件在世界重啟後就是場夢,不作數的。」
雖然諸伏景光之後也沒有提起過,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雲閒鶴的錯覺,對方好像在對他的身體照顧上更上心了?
看著勤勤懇懇的光先生,雲閒鶴默默將這個月的工資又漲了四成。
嗯,這麼好的助理先生可千萬不能讓對方跑了。
這場低燒因為時不時的噩夢反反複複,以至於雲閒鶴在家整整窩了一個星期才算是好全。
站在落地窗的外廊上,感受著照到身上的陽光少年狠狠的抻了個懶腰。
自由——
“閒鶴,記得穿襪子。”
光腳站在外廊上的勇者縮了縮腳趾頭,乖乖的回屋給自己多加了件衣服。
哼哼,他現在已經完全摸清楚這個所謂的體質2和那些奇怪的懲罰機製了。
隻要他注意,小天道就永遠都背刺不到他!
這麼想著的雲閒鶴剛在沙發上躺下來,就聽到了敲門聲。
側頭看著跑進來的小偵探,雲閒鶴挑了下眉:
“柯南你怎麼來了?是出什麼案子了嗎?”
“閒鶴,你能幫我個忙嗎?”
“嗯?”
“扮成工藤新一的樣子去跟蘭看一場電影。”
“…哈?”
搞了半天才聽明白前因後果的雲閒鶴雙手環胸看著柯南:
“所以4號、明天是你的生日?”
“這不是重點啊,重點是蘭她約我今天晚上去看電影、怎麼辦?”
“涼拌。需要我幫你偽造不在場證明嗎?就說你突發惡疾、”
“為什麼不能是突然有事?”
“你想想這個理由你用了多少次了?”
柯南張了張嘴,思考了一下後有些煩躁的搓了兩把頭發。
雲閒鶴斜靠在沙發上看著對方,有些不明白:
“既然這麼煩惱,為什麼一開始不拒絕?”
“因為看她那麼期待的樣子,我……”
“但是如果你給了小蘭期待,那之後又沒有實現的話,應該會更加令人難過吧?”
聽到這話的小偵探失落的低下了頭,已經皺著眉開始思考究竟該怎麼辦才能不讓小蘭傷心了。
猜到對方心思的雲閒鶴長出了一口氣,仰頭躺在沙發上感歎道:
“現在的年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