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瞧著像是個乖乖學生的雲閒鶴,幽靈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見先生看向自己,幽靈維持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直視對方誠懇檢討:
“抱歉先生,雲雲不是故意的。這件事全都是因我而起,要責罰的話就責罰我吧。”
雲閒鶴皺眉將擋在自己身前的幽靈扯了回來,義正言辭:
“不對,這件事不是幽靈的錯。是他們編造故事讓幽靈不開心了,所以我才動手的。
而且我先遞的挑戰書,他們覺得我打不過就接了,技不如人被打,沒理由、唔!”
“噓!咳,先生你不要聽雲雲亂說,你也知道這孩子就在學習上腦袋好使,其他地方都還是一根筋,有待成長。”
掙脫掉幽靈捂在自己嘴上的手,雲閒鶴歪著頭看對方,義正言辭:
“我不是一根筋。而且我跟他們切磋的時候很正規,沒下毒也沒下詛咒。”
聽到這話的先生挑了下眉,反問道:
“所以你就用一張挑戰書,把報社的所有人都給揍了?”
“嗯,我上麵寫的挑戰全員。”
“連來參觀的收購商、還沒入職的記者,包括門口看門的警衛隊,都沒放過?”
“嗯,他們給那位主編加油,所以應該是一夥的。”
先生的表情有些複雜。
一旁的幽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哭笑不得的哈哈了兩聲:
“…雲雲啊,你不要再解釋了,再說下去咱們今天晚上就要睡山洞了。”
“為什麼?”
“……先生,你罰我吧,雲雲、再挨揍會變得更傻的。”
“嗯?幽靈不是說我是天才嗎?而且就算先生揍我,我也不會變傻啊。”
“……”
雲閒鶴的語氣太過於、真摯誠懇。
他身旁的幽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看著對方,隨後打了個響指,像是放棄一樣閉上了嘴。
這孩子怎麼淨說大實話呢!
一旁目睹了全程的先生沒忍住,逐漸笑出了聲。
見他笑了的幽靈鬆了一口氣,至少這下不用擔心雲閒鶴挨揍了。
“先生?我說錯什麼了嗎?你還在生氣嗎?”
“你啊——”
“啊、”
先生上前兩步,抬手給了雲閒鶴一個腦瓜崩,狠狠揉了揉對方的頭發。
“我沒有生氣,剛開始喊你是想問你有沒有受傷。”
一旁聽到這話的幽靈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看看屋頂看看地板再看空氣。
看著看著,他像是突然發現新大陸一樣,眉頭一挑:
“白先生你、該不會也…”
注意到他視線的先生若無其事的拍掉自己衣角上沒處理好的一小塊灰塵,語氣隨意的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剛才去送起訴信的時候,跟他們領導小小的切磋了一下。”
“起訴信?”
“關於他們報社散布的不實報導,作為家長,我有權替自家孩子問責他們。”
一旁聽到這話的幽靈愣了一下。
先生從芥子空間裡抽出一張羊皮紙遞給幽靈:
“抱歉,沒跟你商量擅作主張。不過……景言,你願意和我、和閒鶴成為家人嗎?”
厚重的羊皮紙通常用作契約。
在新紀元那個年代裡,這種書也常用作家族人口登記。羊皮紙上麵的魔法可以將名字、信息等資料自動統計到總數據庫,可謂是方便。
幽靈伸出來的手都有些發抖。
他半垂著頭,靜靜的看著那卷用作登記的契約書,唇瓣輕抿著,攥著羊皮紙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白先生要收留我嗎?”
“是邀請你跟我們住在一起,景言不喜歡嗎?”
“我、我壞毛病很多的…性格很怪…而且養一個魔法師很消耗財力,我沒有、”
“我會想辦法掙到錢的,絕對養得起幽靈。”
一旁的雲閒鶴鄭重的說出這句話。
幽靈看著對方輕笑了笑,隨即抬頭看向站在他麵前的青年,聲音發緊:
“為什麼?”
“嗯——因為閒鶴想要個哥哥。”
“嗯嗯!”
被點到名字的雲閒鶴拚命點頭,伸手拽住了幽靈的法師鬥篷。
這是他們認識之後幽靈教給他的,用來緩解不安和緊張的小動作。
頂著雲閒鶴眼巴巴的注視,幽靈釋然的笑了一聲,從芥子空間中拿出一支筆來。
“我可以改名字嗎?”
“隨你喜歡就好,不過原本的名字不好嗎?”
少年捏著筆杆的手指微微攥緊,混著顫音的語氣倒是隨性:
“我很喜歡閒鶴給的幽靈這個名字,從今以後…就當「星景言」死了吧。”
“不許這麼說。”
一旁的雲閒鶴皺眉,語氣非常嚴肅。
感覺自己被拿捏的死死的幽靈無奈的笑了笑:
“行,我不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