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夢呢!”】
一旁的太陽開口。
雲閒鶴伸手拽住了先生搭在自己頭頂的那隻手,神情認真的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以後的每一年,我都會給先生寫祈願燈的。”
【“我也是!”】
【“還有我!”】
幽靈大膽發言:【“乾脆下一次,讓先生也跟著我們一起寫怎麼樣?”】
被問到的引導者先是一愣,隨後笑著學著對方平時的樣子,回了一句:
【“也不是不行?”】
這一幕給幽靈都看愣了。
其餘幾人瞧著他像是被嚇呆了一樣的表情,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
意識到自己剛才被先生捉弄了的幽靈摸了一下眼睛上的繃帶,藏在發絲下的耳朵微紅。
【“怎麼了?”】
又是一句語氣極其相似的話。
難得一見的場景笑得周圍人直不起身。
惱羞成怒的魔法師一邊躲在勇者身後,一邊哀怨的喊了一聲引導者:
【“先生——”】
【“噗、咳,抱歉抱歉。”】
【“晚飯好了——”】
石頭叔一聲招呼,其餘幾人簇擁著今天的主人公來到長桌前。
引導者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看著月色下的五人,聽著耳邊的笑聲與篝火交織出的新樂章,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
【“祝我自己生日快樂,祝今後我們的旅程順遂,乾杯!”】
【“祝先生生日快樂!乾杯!”】4
“……乾杯。”
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指攥著酒杯,虛空一撞,好似是在與誰人碰杯。
裝著酒水的透明水晶杯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細碎的光亮。
淺紫色的液體帶著月光的夢幻色澤,像極了魔藥坊裡出售的「忘憂湯藥」。
坐在草地上的雲閒鶴看著天空中一盞盞飄遠再綻放的祈天燈,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儘。
些許的水漬順著下巴滾落至喉結,沾濕了胸口的衣襟。
鮮少喝酒的勇者半闔著眸子,望著天空的圓月,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淺笑,淺聲喃呢著:
“生日快樂,先生。”
“先生,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先生。”
少年的異色瞳一眨。
眼前浮現出他與對方離開那處遺失之地後,被清空全部記憶的自己,與之‘初次’見麵的場景。
那位即便稍顯狼狽卻不失風度的青年半蹲在他身前,笑得溫和:
【“你好,我是你的引導者白月長生。從今以後,將由我作為你的家人。”】
勇者微微偏頭,
又瞧見八歲的自己抱著一本雜談,問上麵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是什麼。
披散著長發的青年用手上的念珠將頭發挽起,單手將他抱到腿上,耐心的講解著。
再到自己轉到新的學校被孤立,先生為自己出頭後帶著自己回家的場景。
【“先生,我是不是很奇怪?”】
【“嗯?為什麼這麼說?”】
【“老師在課堂上問我們喜歡什麼,但是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所以沒答出來…”】
青年單手將雲閒鶴抱在懷裡,聽著對方趴在自己耳邊悶聲悶氣的語調,故作輕鬆的回道:
【“閒鶴一點也不奇怪,因為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
【“嗯?真的?”】
【“當然,先生騙過你嗎?”】
【“先生從來都不騙人。”】
瞧著小閒鶴認真的樣子,白月長生笑著蹭了蹭對方的額頭:
【“不知道沒關係,我們一起去學。人生這麼長,總會明白的。”】
【“嗯嗯!啊、我知道了!我最喜歡先生了!”】
聽到這句話的人先是一愣,隨即的眉眼微彎,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這麼快就明白了?我們閒鶴真聰明。”】
【“嘿嘿、哎?但是「喜歡」是什麼意思啊?”】
發自內心說出一句不得了的話的孩子卻解釋不通它的意思。
白月長生看著呆愣愣的雲閒鶴,忍不住笑出了聲。
後者不明所以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眉心逐漸皺了起來,像是陷入世紀難題。
【“想吃餅乾嗎?”】
【“嗯?可以嗎?”】
【“還可以買一些彆的零食哦——”】
【“好耶!”】
一大一小的身影逐漸走遠,雲閒鶴還能聽到隨風飄過來的話音:
【“所以先生,「喜歡」是什麼啊?”】
【“我還沒學會呢,等我學會了就告訴閒鶴。”】
【“哎——那先生學會了要第一個教我!”】
【“好好好——”】
與那人相關的場景在眼前一幕幕閃過,恍惚的讓雲閒鶴以為自己看到了什麼限定的走馬燈。
一塊隻能算是聰明的石頭,在一位缺失了情感的人類的照顧下逐漸成長。
學不會微笑,那就學果斷與理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