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暴雨來勢洶洶。
明明剛才還晴空萬裡的天氣,眨眼間烏雲密布。
二樓房間窗戶邊,雲閒鶴披著毯子半躺在輪椅上。
他百無聊賴的看著遠處被雨幕染黑的樹林,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肌無力讓他整個人但凡動一動就會覺得累。
而人一旦覺得累了,就很容易犯困。
小蘭他們還在樓下等著那位道協正彥過來。
想必是要趁著樓下人多能安全點,當場抓對方個現行。
有光先生看著,想來也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至於我們體弱多病的勇者則是表示:
既然這個劇情已經被他改了開頭,那他就不繼續摻和了,
等他們樓下算完賬,吃飯的時候再叫他就好。
嗯,才不是他想偷懶。
【“下雨了,還好這次是普通的雨水。”】
趴在歪斜的窗框上的幽靈伸手去觸碰掉落的雨滴。
透明的水珠在觸及到他掌心的瞬間就被魔法轉化成一個個小小的玻璃珠。
直到那些珠子鋪滿掌心,他才收回手細細打量,再從中挑選出純粹沒有雜質的收集起來。
【“行動就要開始了。”】
半靠在牆邊的先生合上了自己的書,抬頭看向雨幕:
【“石叔他們應該已經動手了。”】
腳下深黃色的木質地板轉化為滿是泥濘的水泥地。
牆麵上遍布褐色的黴斑和細小的裂縫,角落裡懸掛著蛛網。
空氣裡帶著細微的灰塵味與發黴的潮味。
這是一處空樓——新紀元後的鮮少保存下來的舊遺跡。
轟隆隆——
遠處的天空打了一記響雷,徹底拉開了夜晚的帷幕。
窸窣的草葉響聲從遠處傳來,隱約夾雜著誰人的罵聲。
伴隨著樹木倒塌的巨響,有一道青色的光球在樹林裡亮起——是太陽的防護罩。
【“這家夥竟然還藏了一手!真是狡詐!”】
【“狡兔三窟?嘿,這個成語用來形容怎麼樣?”】
【“石頭叔小心點!”】
棉花一棒子砸飛一隻偷襲過來的仙人掌兔子。
對方渾身的尖刺釘在木棍上,轉眼間棒球棍就變成了狼牙棒。
一旁利落的在樹間跳躍的太陽都看傻了,大聲嚷嚷著:
【“誰家兔子渾身都是刺啊!兔子不應該是軟乎乎的嘛!”】
【“哈哈哈哈,說不準這個烤起來彆有一番風味呢!”】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啊!先生!記錄完沒有啊!”】
棉花一邊揮舞著自己的棒球棍一邊時不時喊兩嗓子。
在本子上記下‘疑似有高等級bo統領’的先生回了一句:
【“有bo嗎?”】
【“有!就是還沒出來,來的都是一些小崽子!”】
一個劍削掉一隻仙人掌兔子半邊尖刺的石頭叔伸手,兩根指頭精準的捏住了兔子的耳朵。
然後就在三人以為可以拿這麼個標本回去的時候,兔子耳朵發出一聲清脆的喀嚓聲。
石頭叔迷茫的看著手上捏著的,還新鮮的兩個嫩綠嫩綠的兔耳朵。
又看了一眼掉在地上後飛快朝自己腿上撲的綠色仙人球,吱哇亂叫:
【“臥槽!植物科的!這特麼是植物科的!”】
【“植物科的?!他們不是說血脈側重動物嗎!斷尾求生?!”】
意識到這東西植物屬性的幾人臉色一變,不約而同加快了速度。
先不論對方的繁衍方式是分裂還是什麼的,在樹林裡跟能隨意遊走的植物屬性的擬態生物打架,簡直是找死!
跑在最前麵的幾隻仙人掌兔子使出了一招兔子蹬鷹,就要去踹這三個在樹杈上跳來跳去的人。
今天下午想偷它們崽子就算了,今天晚上還來!
這能忍?這不能忍!
被拽掉耳朵的仙人掌兔子見石頭叔躲過去後,咆哮了一聲。
一蹦三尺高,踩著樹乾二段跳後,直接蜷縮成一個圓球,像是投石一樣砸向了石頭叔。
【“瘋了瘋了!”】
【“幽靈。”】
【“來了——”】
魔法師將水珠全都揣進口袋裡,隨後從袖口掏出自己的魔法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