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美事的查爾一步步靠近雲閒鶴,寬大的手掌不老實的就要去扶對方的腰。
就在他將要得手的時候,雲閒鶴一把攥在他的手腕上。
沾著薄汗的手心濕冷,像是一條蛇一樣扣在皮膚上。
加上異於常人的力道,驚得查爾打了個冷顫。
他看著眼前相貌精致、略顯狼狽的人,腦子裡突然想起一些關於吸血鬼之類的話題。
再一看這空曠的小巷,被風一吹,那點上頭的酒勁也就逐漸清醒了。
後知後覺的某人想到一個問題:
這大半夜的,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好看的人出現在巷子裡?!
而且人類的手會這麼涼嗎?!
“查爾先生。”
“怎、怎麼了?”
“隻是覺得您真是個好人,知道我站不穩還特地來扶我。”
被喊作好人的查爾僵硬的笑了笑,眼神有點飄忽。
“不客氣,我一向樂於助人。”
雲閒鶴笑了笑,語調輕鬆:
“是嗎?”
“我、我看你也好了,就、啊!!手、我的手!”
查爾痛苦的大叫了一聲。
始作俑者適時鬆開了手,對方抱著自己的胳膊哭天搶地。
“哎呀,抱歉,剛才一下子沒注意力道,查爾先生你沒事吧?”
懲罰時間結束的勇者撐著牆壁站直身體,忍著身體裡的殘餘的痛感,滿臉關切的看著麵目猙獰的查爾。
後者就跟見了鬼一樣不斷後退,直到貼在牆壁上後,慌亂的跌坐在地上:
“彆、彆過來!我錯了!”
見狀雲閒鶴輕挑了一下眉。
雖然不知道這人究竟是把自己當做成什麼了,不過今天過去之後,應該能讓對方老實一點。
“查爾先生,你傷的很重,需要我幫忙、”
“不用!嘶——我一點事都沒有!”
查爾急吼吼的拒絕了雲閒鶴的好意。
見對方沒有再上前一步的意思,他小心翼翼的往巷口挪了挪,而後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嘿!看路!”
衝出去的時候還差點被車撞到,引得路上的司機一陣咒罵。
無所謂的雲閒鶴聳了聳肩,抽出一條手帕擦乾淨了手,隨手從空間裡拿出一件短披風披在身上。
今天晚上還是有點冷的。
為了避免自己之後回去再感冒什麼的,還是多穿點為好。
“讓我看看,我的觀眾們有沒有到場呢——”
·
“你確定那小子會來這種地方?”
“哼——不是你說他拿著指揮棒嗎?這可是唯一一場特殊的演出了。”
“希望你的情報是準的。”
這一句話裡威脅的味道很重。
坐在音樂大廳觀眾席裡的貝爾摩德笑得玩味。
他看了一眼旁邊臭著一張臉的琴酒,坐立難安的伏特加,以及似乎饒有興致的朗姆,對這次的表演越來越感興趣了。
交響樂團的各位演奏者就位。
大家都在好奇今晚特殊的指揮家會是誰的時候,一人從後台走了上來。
對方臉上的繃帶著實紮眼,以至於台下的觀眾齊齊驚呼了一聲。
新的指揮家竟然是一位盲人?!這是在逗他們嗎?!
但是看著對方一步步直直的走上那個位置站定的時候,他們又不確定了。
瞎子為什麼方向感這麼好?
指揮家行禮,台下的掌聲稀稀拉拉,全都是在交頭接耳的談論。
坐在中間一頭銀色長發、渾身黑衣的人露出猙獰的笑容,大力的鼓了鼓掌。
像是想要直接把台上的某個家夥的腦袋拍爆炸。
找到這個該死的家夥了。
一旁的貝爾摩德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個像是中世紀貴族一樣、好似手無縛雞之力的青年,
很難將其和能與琴酒打成平手的形象融為一體。
如果說是偽裝的話……
那麼這人的偽裝技術可比她這位千麵魔女還要厲害。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