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閒鶴輕輕帶起一個笑容,有些不死心的問:
“hagi先生是順路過來辦事的嗎?”
“嗯?光說他要出去一趟,讓我幫忙送你回家,順帶路上看著你吃午飯。”
“這樣啊……”
最後一絲僥幸也沒了。
從這裡到雲閒鶴的住處大概需要40分鐘,加上午飯的點餐時間等等,大概再加40分鐘。
也就是說,他需要維持‘沒事人’狀態最少兩個小時。
心如死灰的勇者微笑著,看起來相當勉強。
“小雲也不用露出這樣的表情吧?不是光來接你很失望嗎?還是說我和小陣平打亂了你什麼計劃啊。”
萩原研二看著好像整個人都蔫噠了的雲閒鶴,半開玩笑的看著對方。
眼前一陣陣發虛的人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怎麼會,隻是在想吃不到光先生的特製餐還蠻可惜的。”
“這樣嗎?”
雲閒鶴抬手扶了下眼鏡,小聲抱怨道:
“對啊,hagi先生我跟你說,昨天晚上那一餐超級難吃的,主廚連肉都做不熟。”
“不會吧?”
聽到這話的萩原研二有些遲疑的看向另一邊的偵探們。
見他們的表情好像都不太好後,勉強算是認可了雲閒鶴的這番話。
他伸手攬住對方的肩膀:
“小雲中午想吃什麼?光說你最近胃不太舒服,讓我帶你吃點溫和的。”
“去我旗下的包子鋪吧,有蠻多粥的。”
勉強站直身體的人被壓得一個趔趄。
剛從那邊走過來的鬆田陣平注意到了,順手將自家那麼大一隻幼馴染從對方身上拽下來。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雲閒鶴的臉色,微皺了一下眉:
“臉色好差,暈機嗎?”
“算是沒休息好的後遺症吧,吃過飯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鬆田陣平不疑,伸手接過雲閒鶴的背包拽著萩原研二往外走。
“彆總是壓在彆人身上。”
“哎——小陣平吃醋了嗎?”
“哈?!笨蛋hagi你在說什麼啊!那家夥看起來就不舒服吧?”
聽到這話的萩原研二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那芝蘭玉樹的少年人,搓了搓下巴。
“除了臉色難看以外好像沒什麼問題。”
“嘖。”
希望是他想太多了吧。
“小雲——快跟上哦。”
“哈依哈依。”
控製著不讓自己彎腰的人輕吸了一口氣,朝另一邊的柯南他們揮手告彆後,跟上了鬆田和萩原。
不痛時吃下的三明治和檸檬水的殘渣此刻在胃裡翻騰,像是不能容忍身處的位置。
濃稠的米粥噴香撲鼻,加上一小碟鹹菜和一屜小籠包。
這本該是一頓完美的飯菜。
被送回家的人笑著跟兩人揮手,直到確定他們不會突然折身回來後,跑進洗手間儘數吐了出來。
食物的殘渣混合著胃液,在密閉的空間裡散發著難聞的怪味。
太陽穴的青筋突突直跳著,像是要從那一角將整個腦袋撕裂開。
胃一抽抽的痙攣著。
因為嘔吐而減少的藥效不再壓製,那股不容忽視的痛感再次從小腹蔓延到四肢。
弓著身子的雲閒鶴扶著洗手台站了好一會,才將將從那股頭暈目眩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勇者用冷水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因為疼痛而麵無表情的臉,僵硬的扯了下唇角。
“還好……”
沒人看到。
頂著頭暈清理乾淨洗手台等地方的人從係統商城裡買了一針特效止痛藥。
用創可貼遮住手臂上的針眼後,抱著抱枕蜷縮在沙發上。
陽光穿過落地窗在少年瓷白的臉頰上留下一小塊暖光,將沒有血色的皮膚襯得透明。
被遺落在人間的,神的造物。
·
“我回來了。”
諸伏景光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
沒有開燈的客廳一片暗沉,能隱約聽到清淺的呼吸聲。
正在掛外套的人動作頓了頓,輕手輕腳的走向沙發的位置。
“閒鶴?”
身形單薄的少年縮在沙發上,眼底的黛色有些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