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東想西的魔法師麵上不顯。
他若無其事的從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法師袍上的灰。
而後當著兩人的麵,隨手拿出一瓶藥劑倒在了地上的血跡上。
大麵積的血跡快速變淡、蒸發、消失,就像是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確定自己沒留下什麼能讓邪教徒拿去做壞事的東西後,
幽靈伸手將法師袍的帽子戴好,恰好擋住剛剛落進巷子裡的陽光。
耀眼的陽光讓藏在紗布後的果綠色眸子微眯了眯。
一旁的安室透跟風見裕也看著對方朝著巷口的方向微微仰起頭,唇角帶起一抹閒適的笑容:
“天氣真不錯。”
看得見、看不見?
完全無法定義。
眼前清瘦的、舉手投足如貴族紳士的青年即便什麼都不做,
單單是站在那,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感覺被注視著的安室透身形有些緊繃。
雖然猜到了對方應該是雲閒鶴的人,但初見時的印象每每回憶起還是讓人心悸。
萬一……還是稍微戒備一點較好。
話說對方不是應該在浪漫國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起來好像還負傷了。
在安室透打量幽靈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他。
嗯……跟防衛隊差不多的存在?
不過身手似乎沒有他好。
被限製了魔法的魔法師仔細評估了一下兩人的武力值。
確定自己以一敵十也能打得過後,稍微鬆了口氣。
多虧了雲雲平常的體術補課……
啊、有點餓了,不知道這地方有沒有吃的。
腦海裡整合了一下剛才這兩人說過的語言種類。
幽靈朝兩人行了一個謝幕禮,微清了清嗓子後,優雅的說道:
“感謝二位喚醒我,順祝日安,後會無期。”
青年這般說著,下一秒抬手揚起自己的披風,身形憑空消失。
看著空下來的小巷,安室透跟風見裕也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三分鐘,
直到確定對方確實不在這個巷子裡後,他們才稍微放鬆繃緊的神經。
風見裕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有些不確定:
“降穀先生,剛才那是、”
“應該是我們未曾謀麵的合作夥伴了。”
“喔……”
聽到安室透這麼說的風見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但也沒有多問
兩人在巷子裡搜尋了一遍。
確定沒有任何可用的線索後才離開。
蹲在巷子旁的樓頂上的幽靈低頭看著兩人的動作,搓了搓下巴。
“這兩人在乾什麼?邪教的新手段嗎?啊切!”
突然打了個噴嚏的魔法師有些無奈的津了津鼻子,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他抬頭看著遠處鱗次櫛比的樓房、交錯的油漆板路。
汽車的轟鳴順著風聲傳過來,驚飛了電線杆上的鳥群。
空氣裡混雜著現代工業的各種味道,與森林的氣息大相徑庭。
半蹲在天台邊沿的幽靈有些迷茫。
眼前的場景與他們的世界相去甚遠,倒是有些像書上記載的上古時代某一時期中所謂的‘現代’。
感覺不到空氣中有多少元素濃度的幽靈喃喃自語:
“難不成秘境入口真有時空法則?空氣的味道好奇怪…我這是被「遷躍」到了什麼鬼地方、啊切!”
對氣息有些敏感的魔法師又打了個噴嚏。
失去魔法庇護的幽靈總覺得自己的體質下降了不少。
他一邊從儲物戒指裡往外拿圍巾,一邊輕蹙著眉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