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感覺安室透要黑化之前,雲閒鶴停下了對肉乾的思念(?)。
方才還蜷縮著窩在位置上的人慢騰騰的直起身,
將略有些脆弱蒼白的麵容暴露出來,以便窗外監視的眼睛能夠完美的看到。
雲閒鶴看著眼前的人,先是長歎了一口氣,隨後好好的端正了自己的坐姿,雙手交握放在身前的桌麵上。
臉上帶起職業化笑容的勇者看起來確實很像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安室透看了對方一眼,
重新打開藏在袖口裡,自進到餐廳後就關上的錄音筆。
‘觀眾’就位,演員登場。
“那麼,安室先生今天找我出來是打算做什麼呢?”
“閒鶴君最近的身體是又變差了嗎?”
“嘛,這幾天溫差有些大,我的身體安室先生也是知道的,哈哈…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我這裡得到了一些門路,說不定能讓閒鶴君你好起來。”
“哦?”
雲閒鶴有些好奇的挑了下眉。
還有些不習慣對方突然正經的安室透輕咳了一聲,隨後向其介紹了酒廠最新的科研方向跟藥物研究成果。
早就通過抽取琴酒他們身上的血液查明白的雲閒鶴笑而不語。
安室透莫名覺得那笑有些冷。
他停頓了一下後,反問道:
“這些就是我偶然認識的那位先生現在正在研究的東西,閒鶴君覺得怎麼樣?”
“很有趣,足以恢複我這副殘破身體的研究項目嗎?”
雲閒鶴裝作好奇的驚歎了一聲。
然而安室透能看到對方交握的手的指節泛白。
眼前的人偏頭低聲咳嗽了幾聲,隨後似是玩味的看著他:
“安室先生可能不知道一些事情,這副身體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接受各種各樣的實驗維護了。說實話,你遇到的那個先生……抱歉,我不覺得他們的技術能比得過浮雲集團。”
絕對的自信。
畢竟通過某位卷王的操作,現在的浮雲集團可以說如日中天。
早就得到酒廠的調查資料的安室透聞言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
“話是這麼說,但是閒鶴君不想試一試嗎?萬一這次、”
“安室先生,我這個人不喜歡醫院,不喜歡實驗室的味道。”
少年澄澈的異色瞳平靜的望著他,像是能一眼看出他心底藏著的所有小心思。
似是看出了安室透的不自在,雲閒鶴輕笑了一聲,隨手抽過一旁的菜單遞給對方:
“我想,我與安室先生之間的友誼,還是不要涉及到這種關係比較好,你覺得呢?”
不退不讓。
安室透看了對方一眼,伸手接過那份菜單。
然而在他抬手的一瞬間,對麵的人卻攥住了他的手腕。
夾在衣袖內裡的錄音筆被骨節分明的手指撚出。
雲閒鶴看著笑容僵硬的安室透,將錄音筆朝對方晃了一下,以便窗外遠處那個家夥能看到。
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少年笑盈盈的鬆開了手。
隨後直接將錄音筆扔進了他們進店時服務員端上來的那杯冰水裡。
不防水的電子產品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雲閒鶴看著水杯,似有些落寞的垂下眸子。
“我以為我跟安室先生是朋友,畢竟你上班的那家店味道還是很好的。”
“…這是當然的。”
“是嗎?對方給了你多少?讓你願意幫他來試探我?”
場麵一時間僵持了下來。
半晌後,雲閒鶴輕笑了一聲,風輕雲淡的說道:
“這東西,我今天就當沒見過。安室先生,不要隨便接其他人的委托來當說客。”
言外之意,如果酒廠想與雲閒鶴談,那就派出身份是酒廠的人。
而不是眼前的咖啡廳服務生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