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閒鶴一把按住因為驚嚇要蹦起來的愛爾蘭,順帶捂住了對方的嘴。
被拖進角落的愛爾蘭眼睜睜看著對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具屍體扔在了地上。
主要是,那屍體身上的衣服非常眼熟。
……為什麼跟他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樣?!
“噓——彆出聲,小心變得跟它一樣。”
說著,雲閒鶴指了一下地上的假屍體。
愛爾蘭老實了。
但手臂上的疼痛仍然無法忽視。
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流下,粘在了雲閒鶴捂著對方嘴巴的手指上。
估摸著直升飛機再過一會兒應該就會離開的勇者低頭看了他一眼,隨手從係統背包裡掏了兩粒止疼藥塞進對方嘴裡。
“忍一忍。”
失血讓愛爾蘭的視線開始模糊。
他偏頭看著不知道從哪裡拿出紗布替他堵傷口的人,像是將死之人般,莫名回想起自己的一生。
“阿樂、對吧?為什麼救我?”
殺手的聲音有些啞,更多的是不理解。
以琴酒他們傳回來的消息看,愛爾蘭認為他們兩方組織之間就算稱不上死敵,至少也是敵人。
怎麼會有人救自己的敵人?
總不會這個組織的人真的都有怪癖。
從來不殺人,但以摧毀對方的精神為樂。
就這一點,還是貝爾摩德隱約猜到的——她說最近琴酒的精神狀態不太對勁。
愛爾蘭對此嗤之以鼻,因為他覺得琴酒那家夥的精神從來就沒對過。
一旁的雲閒鶴聞言挑了下眉,給紗布打結的手稍微一用力,成功得到了對方壓低的吸氣聲。
瞧著瞪了自己一眼的愛爾蘭,雲閒鶴露出一個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像是頑皮的孩子。
雲閒鶴一邊簡單的替對方處理著傷口,一邊滿不在乎的說道:
“隻是覺得讓你直接死了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親眼看看你昔日的東家倒台,讓你親口說出你所犯下的罪孽,讓正義親自審判你。”
拿出固定骨頭的夾板的勇者說著,
“想讓一個人消失太容易了,但被蒙蔽的真相需要破曉的光明,指引遲來的正義。而你……”
“嘶——”
將固定好的手臂掛在對方脖子上的雲閒鶴看著咬住腮幫子不肯出聲的人,輕笑了一下:
“刺穿雲層的流星與埋在泥裡的礫石,你想成為哪一個?”
止痛藥的藥效發揮的非常快。
方才包紮的痛感讓愛爾蘭背後布滿了冷汗。
他低頭看了一眼被妥善處理好的手臂,又看了一眼雲閒鶴。
後者他以為是在詢問傷情,簡單講解了一下:
“短時間內問題不大,等我們出去找醫生修複一下就會好起來的。”
聽到這話的愛爾蘭頓了頓。
手臂上似乎是被撒了藥,原本疼痛的傷口現在隻剩下細微的發木般的癢意。
“雲閒鶴跟你們什麼關係?”
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的雲閒鶴怪異的看了愛爾蘭一眼。
披著阿樂皮膚的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你可以認為,對方是我們的首領。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教的。”
畢竟本質核心等程序都是由他親手編寫的。
聞言愛爾蘭沉默了下去。
半晌後,他輕笑了一聲:
“他們不會成功的。”
有那樣的人在,那些人不可能成功的。
更何況是帶走雲閒鶴的這等事。
威脅?
恐怕在他當時興起抓那個小孩子的念頭時,他就已經被這一夥人盯住了。
“嗯?”
雲閒鶴瞥了愛爾蘭一眼,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事人也沒有想要解釋,似是頹廢的縮在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