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的陽光有些擾人。
睜開眼睛的諸伏景光在看到頭頂陌生的燈罩時,短暫的迷茫了片刻。
草木的氣息在鼻尖環繞,掌心下是柔軟的毯子。
恰到好處的厚度,配上空調,舒服的讓人根本不想動彈。
等一下……
這是哪?!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不在臥室裡的人噌的坐起身,警惕的環顧四周。
在意識到自己睡在雲閒鶴的臥室裡時,諸伏景光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為什麼會在這?
諸伏景光抬手捂著額頭,仔細回憶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然而除了跟雲閒鶴一起在餐桌上吃餃子的那段記憶以外,什麼都不記得了。
難不成是他喝醉後,跑到閒鶴的房間裡來了?
嘶……他的酒品有這麼差勁嗎?
等一下,如果他睡在這裡,那閒鶴呢?
想不起任何事的某人暫時將自己的失憶歸結於喝醉後的斷片。
不過那瓶酒還不錯。
雖然宿醉,至少不頭疼。
起床的諸伏景光這麼想著,有些不舒服的清了清嗓子。
輕手輕腳下樓的人先是去廚房喝了一大杯水,然後開始滿屋子找雲閒鶴。
他的臥室裡雖然有人睡過的痕跡,但人不在。
二樓的客房裡也沒有人,雜物間、工作室裡也沒有人。
就剩下書房了。
推開門的諸伏景光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角落裡跟書和毯子融為一體的人。
還有點沒徹底清醒的人抬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將原本就亂糟糟的頭發抓的更亂了。
“奇怪……難不成是出門了嗎?”
沒找到人的諸伏景光輕歎了一口氣,打算回去找手機給人打個電話。
啪嗒、
一本書順著傾斜的毯子滑下來,砸在地毯上。
諸伏景光正準備離開的動作一頓。
他回頭看了一眼角落那一大堆倒在毛毯上的書——像是山體坍塌現場。
話說閒鶴買的書真多啊……整個房間都堆滿了。
改天要不要把雜物間或者閣樓清出來,重新訂製一些書架呢?
這麼想著的諸伏景光走進書房。
他將掉在地上的那本書撿起,在書架上找到一處空位,成功將它塞了進去。
再看看散了一地的書。
身為一名成熟的生活助理,諸伏景光下意識動手收拾了起來。
書被一本本的拿開,露出下麵堆積在一起的毛毯。
並沒有發現毯子的厚度好像有點不對勁的諸伏景光將書摞在一旁,對‘重新打掃一個房間並將其改成備用書房’的念頭又加深了一點。
胡思亂想的人並沒有發現書堆下的毛毯動了一下。
伸出去的手被突然暴起的毛毯(?)抓住。
沒等諸伏景光反應過來,眼前的畫麵突然翻轉,隨之而來的是肋骨硌在書脊上的鈍痛。
被快、準、狠的擒拿手法按倒在書堆裡的諸伏景光無意識的悶哼了一聲。
他剛想開口,就聽到身後傳來傳來一聲迷迷糊糊的問話
“光先生?”
“…閒鶴?”
這就很尷尬了。
聽到熟人聲音的雲閒鶴鬆開了手,揉了揉自己發脹的額頭,含糊著說道
“抱歉光先生,我剛才做夢以為有人偷襲我,下意識動手…你沒事吧?”
“沒事、閒鶴你怎麼睡在這裡?”
掙紮著坐起來的諸伏景光揉了揉自己的肋骨,看著眼前哈切連連的人,有些關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