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晚,殺戮的盛宴。
毫無懸念、一邊倒的屠殺。
從被追逐到反向追逐,敵人的數量在一個個減少,子彈出膛的聲音越發稀疏。
仗著人多原本勝券在握的敵人最終如同見鬼般驚恐的後退、再後退,繳械投降、求饒。
生與死,一念之間。
監控攝像頭的畫麵被大麵積的鮮紅覆蓋,早已失去最初的清晰。
站在屏幕前的人從一開始的震驚到驚恐,乃至於膽寒,最終露出似是發現同類的欣喜。
而在瞥見後方那群人蒼白、迷茫,甚至於害怕的表情時,琴酒終於還是笑出了聲。
“嗬、哈哈哈哈哈!!”
純白的勇者邁著舞步,在黑與紅的舞台上穿梭。
手中劍似神的權杖,每一次抬、轉、挑、刺,豔麗的花瓣隨之綻放、凋零。
對自己人也絲毫沒有憐憫之心的琴酒看著那堪稱藝術的屠殺,轉頭看向其餘人
“我記得那個家夥說什麼來著?弱不禁風?哈哈哈哈哈!”
角落裡,被指到的伊達航似乎已經失去了語言功能,隻是麻木的睜著一雙充血的眼睛,愣愣的看著屏幕上一劍將人砍死的人的背影。
有血跡濺到對方的衣服上了。
……是他們害得。
“喂,蘇格蘭,你不睜眼看看嗎?”
一旁的伏特加在聽到琴酒的話後徑直走向牆邊斜靠著癱在那裡的人。
寬大的手掌毫不客氣的抓著對方略長的發絲向上一扯,讓其那張被擋住大半的臉露了出來。
本該如水洗後的天空色的眸子此刻空洞、暗沉。
淚水不受控製的從眼眶滑落,弄花了臉上凝固的血漬,順著猙獰的傷口直達下顎。
即便伏特加伸手用力的拽諸伏景光、強迫他開口。
但對方完全沒有反應,隻是愣愣的看著屏幕上的畫麵。
……是他們害那個孩子做出這一步的。
對方本不該沾上這一切的。
如果他今天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跟對方商量,而不是獨自前來的話,會不會就不是眼下這副場景了?
“蘇格蘭,你不想跟他說句話嗎?你剛才拚命想要隱瞞、維護的家夥,此刻就在外麵。”
琴酒扯著操作台上的話筒線朝諸伏景光遞了一下,但並沒有走過去的意思。
視野模糊的諸伏景光聽到對方如惡魔般的蠱惑
“不喊他來救你?”
…救他?
不行、不行!停下閒鶴!
覺得痛苦就停手啊!
逃走!快逃走啊!
對不起、對不起!
顛三倒四的情緒在胸腔內亂撞,心裡這麼想著的人大張著嘴,卻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
他的失語症似乎又犯了。
“喂喂,剛才你可不是這樣的。”
伏特加晃了一下手下沒有絲毫動靜的人。
感覺無趣的琴酒將視線從那幾個死死盯著他的人身上掠過,最後落在了角落裡的那一小堆人身上。
受不了這種視覺刺激的三小隻早已昏死了過去。
擋在他們最前麵的柯南跟服部隻是愣愣的盯著屏幕,臉上的表情一片空白。
而被小蘭跟和葉護在身後的園子的反應更大一些,她幾乎要被那些畫麵刺激的、在生理反應的作用下嘔吐出來。
誠然,她確實是見過不少犯案現場,也曾看過比這看起來更惡心、更恐怖的電影。
但是、眼前的監控畫麵是真實的。
隻是看著雲閒鶴在血雨中穿梭,想著那種血液落下的黏著感、聞著這間牢房裡縈繞著的鐵鏽味和腐味……
並非惡心於對方的行徑,隻是單純的生理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