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話音剛落下,槍聲就響了起來。
被一槍打穿肩膀的基爾忍不住悶哼出聲,原本攥著鐵絲的手指因為這瞬間的疼痛麻痹、失去抓握能力。
細小的鐵絲掉落在堅硬的水泥地板上,發出脆響。
隔著槍口冒出的硝煙看著因為疼痛蹲下身去的基爾,琴酒笑著反問道
“怎麼了?基爾,繼續啊。你剛剛想拆掉手銬對吧?”
遊刃有餘的神情是最直白的嘲弄,就像是在諷刺對方在自己麵前耍這種小手段的天真。
沒想到琴酒的敏銳程度這麼高的基爾表情有些難看。
她看著似乎是真的不打算放過她的琴酒,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再發出任何痛苦的腔調。
同時,也沒有任何要求饒或者改口的樣子,反倒是質問著
“在沒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前,g你就打算動手嗎?你不怕boss怪罪下來嗎!”
臥底的每一步,就是在用生命去賭。
在庫拉索的信息沒有明確之前,琴酒不會真的殺了她的。
黑衣組織目前的人手非常稀缺,boss對於他們這些有能力、用的還順手的代號成員,已經不是以前那種死不死無所謂的態度了。
不過這滿是底氣的話落下來,就算是一種挑釁了。
琴酒倒是不知道自己沒回來的這段時間裡,是什麼給了基爾勇氣,讓對方敢公開跟自己叫囂。
或者是對活著的渴望?
“嗬,這就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了。我再給你最後一分鐘的時間,交代清楚組織裡其他的臥底,或者我直接殺了你。伏特加,開始計時。”
“收到。60秒。”
“你以為我會跟你們玩這種遊戲嗎!如果我真的能說出臥底的名字,那不就等同於承認我也是臥底了嗎!”
非常完美的邏輯。
正在計時的伏特加不為所動。
旁邊看戲的貝爾摩德倒是有點擔心琴酒真的會將基爾給殺了,削減自家的人手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不過一想到琴酒最近的瘋勁,她也不是那麼確定自己能不能攔下來。
嘛,算了。
就算最後基爾死了,也算是她的命。
而且很早以前,對方就一直是臥底的懷疑對象。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確實是他們這個在刀尖上行走的一夥人一貫的作風。
貝爾摩德甚至忍不住的想,如果有哪一天給琴酒一個懷疑她是臥底的機會,對方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想到這裡的貝爾摩德打了個冷顫,決定以後離那個瘋子再遠一點。
“50秒。”
冷靜無情的報數。
基爾看著壓根不抬頭看她的伏特加,再度轉頭看向這場審訊的主持者琴酒。
後者同樣在看著她,似乎是很欣賞她臉上驚恐的表情。
“看來是我剛才那一槍開的太溫柔了?還是說基爾你打算包庇那些剩下的小嘍囉?”
‘溫柔’這詞從琴酒嘴裡說出來怪滲人的。
再加上伏特加念出的“40秒”,莫名有一種催命感。
“都說了!我根本不知道什麼臥底!而且我可以肯定的說,我不是臥底!”
“是嗎?”
一旁的波本臉上一直掛著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仿若旁觀者一般看著琴酒與基爾的對視,看著對方的掙紮。
背在身後的手止不住的攥成拳,又無力的鬆開。
他的臥底身份是用無數人的血與名穩定下來的,甚至差點搭上hiro。
救人?
不,他不能。
甚至在被強製要求下,他還不得不親自動手。
……雲閒鶴那家夥之前不是說已經傳了短信嗎?為什麼基爾會這麼容易被抓住。
自信?還是會有人來救她?
安室透對這些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