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時間的廝殺,仿佛沒有儘頭的黑暗。
那些身上帶著縫合線的傀儡是不知疲憊的,他們隻知道根據眾人下達的命令重逢。
隻為了抓住正中間的那個、熠熠生輝的瑩白寶珠。
最終,在這沒有儘頭的車輪戰中,勇者小隊率先敗下陣來。
一手拿著勇者劍一手拖著已經被折斷的巨劍的勇者喘著粗氣,半睜著眼睛看著那些奇形怪狀的傀儡。
<“你們究竟、籌劃了多久?”>
夢境中的人似乎與現實的疲勞同感,整個人都向後踉蹌了一下。
四周的畫麵開始扭曲,似乎是為這無儘的戰鬥加快速度。
<【“我可以死,但是你不行!”】>
<【“我叫你走!”】>
<【“我是絕對不會把他交給你們任何人的。”】>
<【“嗬、想殺他?跟我一起死吧!”】>
決絕的聲音、義無反顧的身影不斷在身邊浮現。
被困在原地的勇者手腳發麻,卻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反應,無法向著自己的友人伸出手。
隻能被迫、被推搡著、被毫不留情的扔出戰場。
<【“逃出去!”】>
<【“跑啊!”】>
友人的催促像是最後的催化劑。
夢境中,總算奪回身體控製權的雲閒鶴在這些話的催促下向著黑暗的儘頭衝刺而去。
看不到目標、看不到光亮。
他知道自己要去哪,但是目之所及皆不是他需要的救贖。
然後就在這無邊的黑暗中,雲閒鶴猛地踩空,狼狽的跌倒在地。
等到他再次爬起來的時候,眼前的畫麵又恢複到了那片戰場。
隻不過這一次,沒有攻擊。
碩大的戰場宛若一片死寂的墳墓。
除了不知道哪裡刮來的風嗚嗚的響著以外,什麼都沒有。
<【“勇者大人……”】>
熟悉的聲音,陌生的稱呼、
不、也不算是陌生。
隻是,對方通常不會這麼喊他。
在這幾乎很久沒有聽到過的呼喚中低下頭的勇者愣愣的用異色瞳臨摹著懷裡那人的輪廓。
失色乾裂的嘴唇半張,半晌沒能喚出對方的名字。
然後,他看到懷裡的人笑著抬手,輕碰了一下他的嘴角。
<你是、想看我笑嗎?>
心底這麼問著的勇者麵上卻說不出任何的話。
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在自己懷裡消散,留下一句堪稱咒語的遺言
<【“我們相信你。”】>
<“?!!”>
於是,夢境的畫麵寸寸龜裂。
驟然睜眼翻身坐起的勇者死死捂著心口,大口喘著氣。
<“……先生?”>
像是求救一樣的呼喚,直直撞進了觀影廳眾人的心底。
前麵還說對方不會求救的服部平次因為這一句簡短的呼喚閉上了嘴,陷入良久的沉默。
對方不是不會呼喚,對方隻是失去了能求救的目標。
那些能給他安全感的、能帶給他救贖的人,不在他的身邊。
……或許曾經,雲閒鶴已經徹底失去了他們。
因此在漫長的時空旅行下,
勇者學會了自己一個人解決所有的問題,戒掉了那些呼喚的念頭。
這些一期一會的美好,沒有什麼能給予他真正的安全感。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