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強行忍著惡心,在街道對麵的一處水龍頭下,終於把腦袋上的糞湯子都給清洗乾淨了。
隔夜飯都給吐了個乾淨,心中燃燒起熊熊怒火,抬起頭四下去找慕冬陽的下落,赤紅的眼珠子布滿了血絲。
他恨不得把這家夥千刀萬剮。
慕冬陽見勢不妙,繞了個大圈兒,躲在白小川身後的一株大樹後麵,探出半個腦袋來張望,心中充滿了驚恐。
“去死吧!”
侏儒手臂一抖,漆黑的大鐵鏈子,如蟒蛇般朝著慕冬陽蜿蜒而來,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本來,白小川不想多管閒事,慕冬陽的死活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但三人並列在一條直線上,大鐵鏈子繞不開他。
而侏儒的目的也很明確,想要一箭雙雕。
先殺白小川,再殺慕冬陽。
夜色下,鐵鏈子泛著森冷的寒光,奪人心魄。
白小川五指張開,隔空就抓住了那鐵鏈子,輕輕一抖,大鐵鏈子瞬間崩斷。
一個個鐵環,朝著四周激射,把停靠在馬路兩旁的車子,給打的千瘡百孔,警報聲接連響起。
侏儒吐出一口血,短小的身體,好像斷了線的風箏朝後倒飛出去。
他在半空中接連幾個翻滾,想要順勢逃竄,被白小川隔空一拳打得四分五裂。
身體炸開,化成一團血霧。
彈指間,斬殺這三人,白小川就要去追殺那名白發老者。
一道身影連滾帶爬地上前,撲通就跪在他腳下,苦苦哀求。
“白大師,我錯了,之前都是我有眼無珠,得罪了您。”
“求您高抬貴手,饒我一命,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慕冬陽一邊磕著頭,一邊捂著肚子,身子弓成了一個大蝦狀,滿臉的痛苦之色。
嘰裡咕嚕腸胃的蠕動聲,又傳了出來。
眼看著又要憋不住了,白小川掩著鼻子,下意識後退了幾步,伸手隔空一指點在他的眉心處。
慕冬陽頓時覺得體內彙入一股暖流,通體舒泰,之前腹部的絞痛,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了。
心中十分高興。
“幫我做一件事情,我就可以治好你。”
“不要說一件,就算是十件,我都樂意。”
白小川本想抓著他破空前行,去追擊那白發老者。
奈何對方身上太臭了,隻好隔空抓來一截斷了的鐵鏈子將其捆住,縱身朝著白發老者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在上方飛,慕冬陽就被吊在下方半空中。
看著連綿起伏的山脈,跟大片大片的森林,慕冬陽嚇得都要尿褲子了,大吼大叫。
前麵,白發老者聽聞身後傳來的動靜,知道白小川追了上來,心中驚恐,腳上就加快了速度。
“哪裡跑。”
白小川揮動鐵鏈子,朝前砸去,慕冬陽啊的一聲尖叫,結結實實地砸在白發老者身後,就好像玩悠悠球。
白發老者慘叫一聲,從半空中跌落下來,還不等掙紮站起身來。
突然,一根手指在他瞳孔中急速放大,點在了他的眉心之處。
一道神識烙印,打入對方腦海之中。
白衣老者身體一滯,眼中閃過茫然之色,繼而衝著白小川深深一拜,恭敬地道。
“見過主人!”
白小川操控了他的身體,跟那個姓於的一樣。
之所以不殺他,那是因為留著還有大用處。
白小川從儲物空間內掏出一個卷軸,正是那封神榜的殘片,夜色下還閃著神秘的光澤。
“慕冬陽,去,在這裡麵留下一點紀念。”
所謂的紀念,就是要讓人終身難忘的那種。
這對於慕冬陽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兒。
“是。”
慕冬陽猶豫了一下,他自然知道怎麼做,接過卷軸就神色古怪地走進了旁邊的密林深處。
身影很快被茂密的叢林所掩映。
幾分鐘後,這家夥捏著鼻子鬼鬼祟祟走了出來,另外一隻手拿著那個卷軸,遞給白小川。
“白大師……”
白小川皺眉往後退了幾步,嫌棄的抬手在鼻子前閃動著,指著白衣老者道。
“你拿著這個,把他交給羅常山。”
“去吧。”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