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山的神色很複雜,有些苦笑,又有些歡喜:
“葉大人,你現在是益州牧,地盤比我大,聲望也比我高,我怎敢教誨你?對了,你做了益州牧,我還沒有恭喜你。”
葉坤笑道:“學生永遠是學生,魏大人永遠是前輩。”
“葉大人,你果然是後起之秀,前途無量。”魏定山點頭微笑,招呼葉坤坐下喝茶,詢問益州的情況。
葉坤也不隱瞞,搖頭道:
“益州百姓忠厚,但是豪紳難纏,學生雖然做了益州牧,但是感覺自己,還沒有真正掌控益州。”
士族豪紳的勢力太大,是大鼎國的普遍問題。
魏定山自然理解,點頭笑道:
“你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說實話,你一開始攻打益州,我很為你擔心。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葉坤搖搖頭:“三年之內,我沒有任何打算,隻能呆在益州,發展生產,讓百姓富裕起來。”
其實葉坤打算,用一年時間來穩定益州。
下一步,就是吞並漢中。
漢中如虎狼在側,是一定要乾掉的。
打下漢中,自己才能問鼎中原!
魏定山點頭稱讚:“葉大人雖然年輕,但是很穩重,知道欲速而不達的道理。請問葉大人,你對我荊州形勢,可有什麼看法?”
葉坤笑道:“有魏大人在,荊州自然安枕無憂。據說北方諸侯之中,夏侯昌崛起,突襲青州和徐州,兵強馬壯,正在與軒轅德為敵。所以,北方諸侯,暫時無力對抗荊州。荊州現在的敵人,也就是江東揚州而已。”
“夏侯昌?”魏定山恍惚了一下,皺眉說道:
“夏侯昌圍攻徐州,破城之後屠城,連同取慮、睢陵、夏丘等郡縣,雞犬不留。殺死百姓二十多萬,葉大人可知道?”
“二十多萬?”葉坤又驚又怒,起身手指北方:
“夏侯昌這畜生,去年在洛陽南門外,我特意吩咐他,攻城略地,切勿屠城。沒想到,此賊如此禽獸!有朝一日,我必定親提大軍,斬下此賊首級,為徐州黎民報仇!”
魏定山很意外,看著葉坤:“葉大人為何如此義憤?”
戰亂時代,屠城也是日常操作,實在沒什麼好吃驚的。
來不及消化的情況下,殺光敵方軍民,才能控製敵方原來的地盤,沒有後顧之憂。
葉坤歎氣:“我隻是覺得徐州百姓可憐……二十萬條人命啊,如同割草一樣。”
“葉大人一心為民,仁義為先,自然是不錯的。”魏定山苦笑了一下:
“可是太過仁義,難免束手束腳,舉步維艱。夏侯昌殘暴,卻能迅速壯大勢力,據說現在,已經有了二三十萬大軍,所以才敢對抗軒轅德。葉大人想為徐州百姓報仇,不容易啊。”
葉坤一臉正氣:
“如果我像夏侯昌一樣殘暴,在益州極限動員,也能湊到二三十萬大軍。但是我覺得,得民心者得天下,夏侯昌虎狼之心,雖強必敗!”
得人心者得天下,是騙人的。
如果是真的,三國時期的最後結局,應該是劉備三造大漢,因為劉備最得民心。
得民心,還得有槍杆子,才能得天下。
葉坤知道這句話很虛偽,但是在桌麵上,隻能這麼說。
果然,魏定山微微搖頭:
“夏侯昌得不到民心,就殺人。留下來的,都是效忠他的人。所以爭天下不在於得民心,而是消滅不服自己的人,留下服從自己的人……”
“或許魏大人說的對吧。”葉坤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淡淡一笑。
魏定山沉默片刻,命令魏采芹和左右,全部退下。
葉坤知道,魏定山要說大事了。
魏定山歎了一口氣,說道:
“實不相瞞,我天命已至,將不久於人世。我的兩個兒子,遠不如葉大人之才德。所以我想,把益州托付給你……”
故意試探我?
有意思嗎?
葉坤心裡很不爽,卻故作吃驚,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