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歎口氣,反問葉坤“如今這天下,是大鼎國,還是益州國?我兒效忠大鼎天子,何罪之有?”
這老太太,不簡單啊。
葉坤點點頭,笑道
“當然是大鼎國的天下,但是老夫人也知道,夏侯昌獨斷專行,挾天子以令諸侯,是實際上的皇帝老子。這一點,老夫人以為如何?”
何母想了想,點頭道“葉大人也沒說錯,是這樣。可是我兒子效忠你,和效忠夏侯昌,有什麼不一樣嗎?你們爭天下,打來打去,我兒子這樣的人,就是賣命的。今天不死,明天也是死。”
葉坤刮目相看。
這老太太,越來越犀利啊。
“老夫人說的好,天下諸侯紛爭,苦的還是老百姓。”
葉坤歎了一口氣,說道
“要想老百姓不受苦,就是結束這樣的紛爭。你問我和夏侯昌有什麼不一樣,我告訴你,我沒有屠過城。我也沒有擄掠百姓,我的兵將進入天水城和安定城,秋毫無犯。我更沒有像夏侯昌一樣禽獸,擄掠百姓,充當軍糧!”
桑不疑在一邊,正色說道
“老夫人,我們漢中王在益州,把鹽價打了下來,讓老百姓家家都吃得起鹽。就憑這一點,夏侯昌能做到嗎?漢中王愛民如子,成立了育嬰堂、養老堂,讓所有的鰥寡孤獨,都有飯吃。這一點,又有誰能做到?”
老太太沉吟不語。
“罷了。”葉坤擺擺手,吩咐道
“把何仲書帶過來,放他全家回去。何仲書是個人才,但是離了他,我一樣能帶領天下百姓翻身!”
苦口婆心說半天了,葉坤也沒了耐心。
何仲書被帶到。
看見家人都在這裡,何仲書又驚又怒,叫道“葉坤,你將我全家抓來,意欲何為?”
“閉嘴!”葉坤一聲斷喝,板著臉說道
“你問我意欲何為?如果我是夏侯昌,你全家都是我的軍糧!但是我葉坤,做不出來這禽獸之事。現在放你全家回去,我不為難你。”
何仲書一呆,皺眉不語。
葉坤擺擺手“送客。傳我的命令,不得為難何家任何一人。”
何仲書歎氣,衝著葉坤施禮“葉大人,多謝不殺之恩。”
“不用謝,如果下次戰場相逢,我必殺你!”
葉坤麵寒如水,正色說道“我討伐夏侯昌,隻為了天下黎民。你再敢投靠夏侯昌,就是助紂為虐,我決不輕饒!”
何母看看眾人,忽然跪了下來,泣淚道
“我看葉大人之言語,絕非偽善之輩。我兒,你就歸順葉大人吧,跟隨葉大人,為天下黎民蒼生,討一條活路。”
何仲書也跪了下來,低頭道“葉大人,我願意歸順,百死無悔。隻是數次衝撞葉大人,真是該死。”
“老夫人請起。”
葉坤扶起了老夫人“老夫人今後,可以盯著我葉坤,如果發現我言行不一致,可以讓你兒子隨時反我。”
何母謝罪“葉大人氣度非凡,光明磊落,倒是老身多疑了。”
桑不疑笑道“老夫人,時間久了你就知道,我們葉大人很好相處,任何人在他麵前,都可以暢所欲言。”
“得了,彆誇我了,安排酒宴,給何將軍壓壓驚吧。”
葉坤擺手一笑。
正在喝酒,譚八卯來了,有情況彙報。
葉坤離席,問道“怎麼,是不是公輸譽,願意投降?”
“不是,他還是想死。”譚八卯歎氣,說道
“公輸譽全家幾十口,都在洛陽,如果投降了我們,夏侯昌會誅殺他的九族。所以,公輸譽願意以一死,保護全家。”
葉坤歎氣“既如此,就成全他吧。殺了以後,將公輸譽和夏侯籟的屍體,一起送去陳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