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嘿嘿一笑,衝著謝寶蟾鞠躬“娘娘恕罪,我這大嘴巴……”
謝寶蟾瞪眼
“算了,以後給我把孩子們的衛生搞好。我派人盯著你,再發現孩子們臟兮兮的,我就讓人燒了你的狗窩,把你趕去山上做野人!反正你也不講究,做個野人挺好的!”
眾人大笑。
葉坤也忍不住一笑,正色說道
“老薛,我看你的日子,也不容易。這樣吧,以後跟我去涿郡,我養活你全家,安排孩子們上學。你看好不好?”
老薛鞠躬道“皇上,我也快五十歲,活不了幾年的。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就在這裡過著吧。孩子們嘛,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管他。
再說了,現在不打仗,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的,還怕他們以後餓死?”
葉坤點點頭“人各有誌,我不勉強你。給你留下一百兩銀子,你把房屋翻蓋一下,添置一些家具,安排孩子們上學。
一百兩不多,夠你花就行了。錢,我有的是,就怕給你太多,反倒讓孩子們以後好吃懶做,壞了品性。”
老薛擺手“皇上,我一文錢也不要。家裡還節約了二兩銀子,不信,我拿給你看。”
“不行,這一百兩,你必須收下。是我的軍令,違令者,斬。”
葉坤留下銀子,又對郭平說道“村裡每一戶人家,都給十兩銀子。否則,大家會羨慕老薛,反倒壞了鄰裡關係。”
“皇上考慮得極是。”郭平點頭。
葉坤告辭,對老薛說道“以後生活上有難處,就去找地方官吏。你是殘疾退役將士,應該有一份撫恤金,或者稅賦減免。”
老薛笑道“我殘疾,不出勞役,不過每年的稅賦,還是上交的,按照田畝上交。最近朝廷有恩典,三個女娃,每人減免了五畝地的稅賦,輕鬆了許多。”
葉坤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個老東西,給我好好活著。說不定過幾年,我還來益州,再找你喝酒!”
老薛大笑“皇上這麼說,那我就再活一百年,等著皇上!那時候,我兒孫滿堂,讓他們都給皇上磕頭!”
葉坤也大笑,上車而去。
謝寶蟾對葉坤笑道“皇上,老薛這個脊梁的確不錯,就是有些邋遢。”
葉坤點點頭“邋遢的習慣可以改,但是,脊梁永遠是脊梁,筆直的脊梁!”
今天看見老薛,葉坤也算是故友重逢,格外開心。
晚上回到城裡,洗個澡,美美地睡了一覺。
次日一早,葉坤在城裡城外視察。
也沒什麼規劃和章程,想到哪裡,就去哪裡看看。
郭平被葉坤的隨機抽查,弄得很頭大,跟在後麵,沒頭蒼蠅一般亂轉。
巴中當地的官吏,更是戰戰兢兢,生怕被葉坤查到什麼。
葉坤看出來,對巴中官吏說道
“各位大人,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我們為官為吏,隻要儘力而為,問心無愧即可。有一些事情,我們目前沒做好,甚至做錯了,也不要緊。隻要不是主觀上的惡意而為,或者貪腐勒索,朝廷都可以原諒。
治理國家,也像打仗,我們要允許某些小錯誤、小失敗。知錯能改,並且總結經驗教訓,才能讓治下管理,越來越好。”
眾人一頭“皇上說的極是。”
在巴中呆了三天,葉坤前往德陽。
臨走的時候,葉坤根據公孫二娘的密報,揪出了幾個貪官,交給刑部審查。
也表揚了幾個清官乾吏。
前往德陽,改走水路。
這樣的,薑有容等人也舒服一些。
德陽郡守帶著屬下官吏,出城迎接。
魏采芹的大哥、當年的荊州大公子魏寧,就在德陽養老,也帶著全家老小前來接駕。
葉坤打量著魏寧,笑道“魏大哥,當年瀟灑倜儻的荊州大公子,如今也老了呀。二十年過去,彈指一揮間,歲月不饒人啊。”
當年的魏寧,是個大帥哥。
身材修長,眉宇軒昂。
雖然不善於權謀,也不會打仗,鬥不過二弟,但是這副皮囊真沒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