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冰錐昭示著寒季的到來。
冰錐之後,緊接著就是下了一整夜的大雪。
大雪將入目的一切覆蓋,大地變得一片雪白,銀裝素裹,獸神山更顯肅穆。
中大陸。
神殿山腳下,守在下山小路兩側的獸人腳下不斷走動驅寒,將積雪踩得咯吱作響。
“這個寒季的雪下得倒晚。”
老虎獸人抬起爪子,甩了甩凍僵的肉墊。
旁邊的獅子獸人深以為然,點頭道,“但是一樣的冷。”
他們是神殿山腳下負責站崗的獸人,他們的工作就是在有人進出的時候站直身子,擺出神殿的格調來,再有就是把神使的狂熱信徒趕走。
有資格進入神殿的人就那麼幾個,而且神使最近越發暴躁,不管事還殺人如麻,信徒也大幅度減少,都沒什麼人來了。
所以這個站崗的工作倒也算清閒。
獅子和老虎是老搭檔了,工作一起站崗一起,就連住的地方都挨著,可以說是形影不離,關係不錯。
“我聽說,”老虎神秘兮兮湊到獅子耳邊,壓低聲音道,“我聽說上個寒季萬獸城凍死不少奴隸,都被那些流浪獸都給吃了。”
“你從哪聽說的,我咋不知道?”獅子下意識問。
他倆形影不離,沒道理老虎知道的他不知道。
老虎一拍獅子的肩膀,“哎呀你就彆問我從哪知道的了,外麵都傳遍了。”
由於公儀承的脾氣越來越喜怒無常,關於他的各種不利傳言,在中獸城中是越演越烈。
殺人這樣常見的事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不少獸人都親眼見過公儀承殺獸人。
那些傳言說的是什麼剝皮收藏、吃獸人肝臟、生吃腦子之類獸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
神使並沒有給獸人們帶來多大的直接利益,所以城內的狂熱信徒還是少的,大部分人都是信仰獸神高於信仰神使。
獸人也沒什麼不能議論神使的規矩,都當個談資,半真半假的聽著。
當然也有不少獸人因此恐慌,很怕這事落到自己頭上,寧願放棄中獸城的好資源,也要連夜逃離。
而作為神殿守門人的老虎獅子都知道,這些傳言都是真的。
獅子聽說外麵傳遍了,也再多問。
畢竟據他所知,外麵的傳言都是真的,他猶豫開口,“應該不會吧?”
其實獅子心裡已經信了九成。
“怎麼不會!”老虎瞪大雙眼,“流浪獸吃獸人不是很正常,他們都是些冷血的怪物。”
“你說的有道理。”獅子深以為然。
“重點不在這,重點是,這是神使大人下的命令。”
“什麼!?”獅子震驚的都忘記控製音量,“神使大人怎麼可能讓流浪獸吃獸人?”
獅子無法接受。
“那些奴隸怎麼說也是神殿的財產,是獸人,憑什麼讓那些流浪獸吃掉?”
獸人並不把奴隸放在眼裡,在他們心中,並不認為奴隸是和他們同等地位的獸人,但奴隸怎麼說也是獸人的所有物。
自己的財產是不容侵犯的。
“而且最開始建立萬獸城的時候,神使不是答應了不允許萬獸城的流浪獸吃獸人?不然那些高階獸人還會一直鬨。”
獅子不能理解。
當初建立萬獸城的時候,很多高階獸人阻攔,建城的工匠也組團抗議罷工,神使殺了一批又一批獸人,也無法控製反對的獸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