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在無語的同時,心裡又隱隱升起點兒奇怪感覺。
他總覺得這話裡有什麼不對。
說他邏輯異於常人吧,但他今天已經兩次提起道侶契印了。
“你想聽我叫夫君?”
黎安布了隔音結界問今天有點兒不正常的人。
明明是個問句,但平常跟個石頭人一樣沒什麼表情的人卻彎唇露了笑,輕輕嗯了一聲,喚他,“夫人。”
黎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被擺了一道。
這石頭腦袋竟然給他下套!
黎安惱得眼睛都瞪大了。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想揍人了!
玉琉君貪戀著他臉上鮮活的神色,以笑意藏起最深的心思,“夫人這聲夫君甚是好聽。”
黎安手癢了,抓著他手掌的手重重一捏,咬牙切齒,“你胡鬨什麼?”
玉琉君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彎著眼笑,“我知道安安是斷然抹不開麵子叫這聲夫君的。今日大概是唯一能聽得安安喚我夫君的日子。”
又是仿若沒有以後的感覺。
像是想到了什麼,黎安叫零號機調了玉琉君這幾天的情況。
過腦一看,黎安怒火直衝腦門兒,略圓的鳳眼半壓得狹長,深深眸色帶出幽藍底色,語調平靜得沒有起伏,“你老實交代,你是打算做什麼?”
此時大殿上,三十多雙眼睛都在盯著王座上的兩人。
眼見黎安變了臉,聽不見兩人對話的人,心中猜測不斷,卻始終琢磨不透黎安想乾什麼,隻得盯著兩人的一舉一動,試圖從那張合的兩張嘴上,看出點線索來。
威勢橫掃,比先前更強大的威壓自王座覆蓋而出。
大殿上響起一陣悶吭之聲,無一人能繼續挺直了脊梁抬頭注視王座上的情況。
黎安盯著麵前人,總帶著三分笑意的臉沒有情緒。
腦識裡的零號機識趣收起光屏縮去角落,心中慶幸這個小世界的人設本就是個陰晴不定的樂子人,除某些特定劇情外,黎安本性出演也不會OOC。
黎安真的生氣它是勸不住的,而此刻的黎安顯然很生氣。
頭一回見黎安沉下臉來,玉琉君心生慌亂,動了動嘴,本就不會說謊的人在他的注視下,更難將那句“沒什麼”出口。
沉默一瞬,玉琉君低頭避開黎安視線,說了自己的打算。
解除道侶關係,以他的死助黎安穩住前任魔尊的部下。
他認為他死得其所,黎安沉默的注視卻讓他心裡發虛。
“玉琉君,你真窩囊。”
輕緩的聲音卻像重錘一樣敲在心上,震得心上腦中悶脹著疼。
玉琉君看著黎安淡去了情緒,平靜宛如死水的眼眸,其中疏離陌生叫他心中鈍鈍的痛。
他寧願他發一通脾氣。
但黎安卻像是沒有脾氣,似乎他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在那句話出口後又在臉上掛起了那淺薄的笑意,“你覺得你是為了我好?你覺得你犧牲了自己為我鋪路你很偉大?你覺得這麼偉大的你作為基石助我登上巔峰之後,我會永遠銘記你?”
“嗬,做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