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微闔的眼,狹長鳳眼中戲謔又桀驁,“本尊是會在乎那些東西的魔嗎?”
眼眸微暗,本就心有忐忑的人抿緊了唇不言,墨色的瞳執著映著眼前人,氳起更深的墨色。
過近的距離,難清晰映照出他的容貌,隻好緊追著他眼眸的每一次開闔。
黎安低低笑了一聲,扣著他脖頸的手收緊,仰首將本就近的距離拉得更近,鼻尖將觸未觸,炯炯的眼帶著笑意,如鎖定了獵物的獸,帶著戲弄的心思,直勾勾望進那雙同樣將自己緊鎖的眼。
緊抿的唇拉扯成一線,緊繃著輕顫,放緩了呼吸保持清醒,藏在領下的喉結卻不住輕滾,攬著人腰身的手將懷中人腰側衣料攥起了褶子,褶子又被他手心的汗浸透,本已靜下來的胸膛起伏又因眼前人突然的舉動而鼓噪難熄。
“本尊在乎的可不是什麼天下蒼生。”
清冷音色帶著睥睨的狂,笑意裡纏著涼,不婉轉,入耳卻如三月微涼的春風過心湖,撫起漣漪,久久不散,“本尊隻是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還沒玩兒幾次就崩壞了,無聊罷了。”
惡劣的話,不中聽的很,但聽的人貫會找自己樂意聽的,整理編織成自己最想聽的。
擁了人入懷,墨色眼眸中的烏雲散開,猩紅消退,換了春意融融,霧散雲開,“嗯,安安在乎的是我。”
肩窩被某人的下巴磨蹭得有些癢,黎安歪了腦袋躲開搔著自己頸側的青絲,“本尊可沒那麼說過。”
回答他的是一聲笑。
靜靠在玉琉君懷裡,黎安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隨著笑聲震顫著,是心滿意足的絕對欣喜。
黎安唇角勾了勾,卻到底沒能如願將下壓的幅度拉成上揚。
避不開的劇情自己真的有能力把控嗎?
若是沒把握好分寸……
黎安皺眉闔上了眼,將腦袋靠在玉琉君肩頭。
形似依戀的舉動,讓那緊貼著他的胸膛起伏更甚,好似有一顆心要從其中衝出,將主人難以言喻的欣喜直白剖開給他看。
垂在身側,藏在袖中的手攥緊,修長指節用力到泛白,強自壓下雜亂心思,自欺欺人地在心中輕嘲。
石頭是沒有心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他該擔心的,是避不開的劇情裡,彆藏著什麼棘手的東西。
環繞流轉的魔氣形同結界,將戰場分割。
結界內是暫時的寧靜,結界外是慘烈的祥和。
業穀業火橫掃,除了結陣的人因陣破而被反噬,其餘人也或多或少被業火的熱氣灼傷。根基不夠深厚者,更是當場神魂消散,空餘一具無魂的死屍。
業火對魔族的影響尤其大,不少魔族都在其中消散,活下來的也是嚴重受創。
龐大的傷亡數量,無需言語便促成了爭鬥三方的暫時休戰。
不分立場的人就地盤坐療傷,身旁的不是死屍就是對手,卻無人趁機偷襲。
三域共處的祥和,在殘酷戰場上以一種詭異的形式呈現。
風凝看了眼懸於空中的魔氣結界,跟風鄴傳聲交代了幾句,身影一晃,人還站在原地,隻是眼神比先前似乎呆滯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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