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季初眨了眨眼,看著他紅透的耳朵,眸子微暗,想笑又不敢笑,卻是敢強橫耍賴,“可我看了你身子是事實。我嚴家男兒,敢作敢當,怎能不對你負責?便是意外,也該負起責來。畢竟你與我等這些糙漢不同,身子金貴。”
“你若嫌我一窮二白,等我幾年,這仗打完,所得封賞,皆雙手奉上。”
嚴季初說得真摯,摩挲著黎安手指,漸漸收起輕浮的心思,“我不是心血來潮,更非要消遣你。這事說來唐突,可細細想來,也非無跡可尋。我也懷疑過,或許隻是並肩作戰的同袍之誼,可與我共生死的人那般多。唯你……”
“勾我遐思,引我奢望。”
黎安垂眸盯著他,神色淡淡,“見色起意,人之常情。”
“不是的。”
嚴季初收緊了握著他的手,立刻否定了他那話,卻又頓了話頭,抿唇皺眉,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餘光忽地瞄見站在門外的影子,嚴季初忽地靈光一閃,仰頭望著黎安,“若是見色起意,我身邊也並非無姿容非凡者。不說遠的,弦影便是不輸多數人的好樣貌,我亦同他戰場上共進退。可,我不會對他有那樣的念頭。”
聞言,黎安愣了一下,悄悄瞥了眼門外。
門外,弦影脊背都打直了,抬手搓了搓胳膊,皺著張臉,顯而易見的嫌棄。
靠門坐著的竹青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憋住笑。
弦影視線一掃,一腳蹬在他肩上,將人踹得歪倒,張嘴瞪眼,無聲說了句,“找揍呢?”
竹青笑笑,拍了拍肩上的塵土,摸了個藥瓶出來,伸手遞給他,小聲說著,“新製的金瘡藥,幫我試試藥效?”
聽他出聲,弦影驚得往屋內瞄了一眼,餘光瞥見竹青朝他擠眼。
立時明白過來,弦影接了藥瓶,在手中把玩著,小聲跟他嘀咕,“又拿我試藥。你怎不去找蓮心幫你試?他的體質,才更適合試藥這事。”
“那你就錯了。”
竹青從他手裡拿回藥瓶,上手扯了他衣襟,熟練解開他繃帶,查看剛剛因打鬥而又裂開的傷口,輕手輕腳地上藥,“蓮心本就常年用藥,身上藥性太雜,反而不適合試藥。”
藥粉沾上傷口有些疼,弦影嘶了一聲,馬著個臉,“所以你就可著我禍害?”
竹青嗤了一聲,“我這是幫你。沒發現你現在皮糙肉厚的,傷勢痊愈的速度都比以前快了嗎?當我給你用的那些藥,真就是些次品?蓮心那麼拚,你沒點兒本事,下次跟著主上的該換人了。”
“那不行。”
弦影咬牙忍著疼,跟竹青叨叨。
門外窸窸窣窣的談話聲,衝淡了屋內的尷尬。
黎安收回視線,低頭看著半跪在自己腳邊的嚴季初,手上微動,扯了他一把,聲音輕了不少,“起來。叫人見了,還說本王苛待功臣。”
嚴季初彎了唇角,借著他的力道起身,又握著他的手坐下,同樣放輕了聲音,“所以,不是見色起意。”
黎安瞧著他,嚴季初認真同他對視,忽地將他的手掌貼上自己臉頰,“你對我呢?你對我的縱容,是利用,還是瞧著我這張臉,懷念起舊人,所以留情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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